上來也有可能。我會留意的,不過,這事兒也得讓你小姑知道。我坐館走不開,讓她在鎮上找找,興許能找到人呢。”
二孃除非與柱子搭了馬車否則不能這麼快到鎮上。
幸好今天鎮上沒有市集,人也不多。要是找的話,也不那麼困難。
於是,四娘決定和樑子兩人先在鎮上找找。
人剛走,張玉鳳慌慌張張地跑到前堂,“劉大哥,驢車上的那人吐了。”
張玉鳳到了鎮上後改回了姑娘的髮式,只喚劉成大哥。
這些,劉成都沒有在意。
他只要她做回那個純真善良的好姑娘,其他的,他……一切要看緣份。
劉成讓她在前堂守醫館,自己往後院去。果見那驢車之上,仰面躺著一人。正拿了帕子抹嘴角。
他繞到那人身側,打算先為他診脈。
目光一落那人面容之上,剎那驚怔住,繼而,撩起衣袍雙膝跪地,行了一記君臣大禮。
“臣……草民叩見……殿下。”劉成垂頭哽咽道。
齊昊天閉了閉眼,掩下眼中的溼潤,半晌,他長嘆一聲,“什麼臣子,什麼殿下……往事已矣,我與你,不過都是草民罷了。”
“殿下……”劉成低喊。
齊昊天微轉過頭,看了依舊跪在地上的劉成,“起來吧……快來看看我……這死丫頭,可把我顛壞了……”
劉成忙起身為他診了脈,“無事。歇息一會兒便會好。”
他看了眼驢車,驚問道:“殿下,你坐這個……驢車來的?”
“她家裡也沒有馬,我還能怎麼來?聽聞你在西山村,趕過去你已不在了。幸好那丫頭還在,現如今,尋著一個算一個……咳咳……”齊昊天慢慢噌下了驢車,他這一輩子也只坐過這一回驢車,這滋味足夠他懷念好多年了。
“殿下……”劉成神情悲慼。
“殿下便不必叫了,我在這裡化名齊昊天。你喚我齊公子便是。”齊昊天負手佇立,半晌幽幽問,“你這後背……是因為那年的事嗎?”
“是。”劉成並不避諱,“當年是我與師傅為容妃娘娘診治的……師傅為了救我,擔下了一切罪名……師傅最後一刻,已知那解藥的方子,我本以為留下一口氣,再為長公主去解毒……卻不曾想長公主沒能等到……”
齊昊天擺擺手,劉成立刻不再說話。
“過去的事情,不必再提了。”齊昊天轉身看看劉成,“這麼多年你也不易,況且你治好四孃的眼睛,也是一樁功勞。姑母在天之靈,也會感念你的恩德。”
劉成暗驚,這便是他承認了四孃的身世。
從前他對四孃的身世,也是心存疑慮。如今看來是沒錯了。
“草民惶恐……苟活至今,已是無顏面對殿下……”
“別想太多。”齊昊天看他一眼,悠悠然道,“這十幾年來,前朝舊臣哪一個不是苟活至今?如今,我只是要等一等,好確定今上到底是什麼心思。”
義軍掀竿而起,數月後直逼京城。怎奈今上兵戎多年,豈容義軍兵臨城下。半月後,便將義軍逼退珠江以北。至今卻只是囤重兵於江邊,之後便再無半點音信。
大周疆域內大小一共三十二座城池,而義軍這一戰,便佔去了十座,退守江北後,也僅佔了八座。
劉成的身份始然,對於義軍的事情,他比尋常百姓更為敏感。加之常來往於鎮上、縣城之中的藥鋪子,訊息也稍稍靈通一些。
初聽義軍,以為不過是民間隊伍,未放在心上。直至後來聽聞青陽縣開始往青州府城押運糧草時,他才頓悟,這義軍怕是來歷不凡。否則,州府不會這般興師動眾的搞這麼大的動靜出來。
現在,親耳聽聞齊昊天提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