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懇求到。
“藥沒到,我也束手無策,而且我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以前從沒配過這樣的藥方。”
“遭了,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怎麼了?”蘇慈頭皮都麻了,被她這一驚一咋的。
“來人,來人,取碧水汀裡的水十勺,青竹林裡找些柴火回來,注意必須是乾的,潮溼的絕不能要,快快快。”段小寧的腳跺得蘇慈的心都快碎了。
徒弟乘師傅之危?不好不好~
青衣六子裡二人都受重傷,且其中一人還是青衣門的掌門,一時間,好不容易被蘇慈和段小寧緩和的愁雲情緒又重新籠罩在了青衣門上空。
小雪小青等人按照段小寧所吩咐拿來配藥,段小寧拿著後幾種斷腸草砒石手有些發抖,“各位師姐,最後一搏般,現在請盡全力而讓素青的氣息能延長至半個時辰,而這之後,就得給二師姐換藥,段某答應過木掌門,會保二師姐周全。”
青衣四子眉間全是凝重之色,眾人望著段小寧堅定的神情,似是看到希望般拼盡將最後的真氣輸入木素青體內。
“好了,將青竹林的木柴拿過來,升火,越旺越好,將碧水汀裡的水煮沸,快點,快點。”段小寧額上全是汗,小雪小青拿柴火的手也在發抖。青衣四子逐一起身,裴琳琅腿根不穩,一下軟了下去,段小寧忙將她扶起來,“各位師姐先歇息一會兒,木掌門就交給段某吧。”
“多謝。”裴琳琅抓過扶住她的手,“請一定要救活素青。”裴琳琅面露哀求之色,青衣門裡最為瀟灑不羈的青影子此生從未求過任何人,沒想到讓她開口求人的竟是一直看不過眼的霓裳館館主,當然兩人的癖好都不是什麼好勾當,裴琳琅神手迅捷,喜拿人家的東西,當然這樣的拿並未徵得女人的同意,所以江湖上號稱妙手空空,而段小寧,霓裳館的名號早在江湖上傳爛了,那是無數男人趨之若鶩的煙花巷。
“水溫也已達臨界點,還請各位先回避,木素青身上衣物需全部褪去。”
小雪小青最先離去,而後是青衣四子,裴琳琅臨走之時,拉了拉段小寧的掌心,四周安靜到只有火爐裡青竹林的柴火滋滋的聲音,待段小寧回過身的時候,竟是瞥見蘇慈還未離去。
“慈兒,時辰不等人,你還是在外等候吧。”
卻見蘇慈隻眼不離木素青半寸,如果她真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也隨她去好了,反正這一世也是莫名其妙穿來的。
她只是單腿屈膝著,而後另一腿也屈膝了下去,這一世,她只跪過一個人,那是她摯愛的人,四歲那年,她說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師傅了,於是磕頭吧,而今,她跪段小寧,早是沒了任何的言語,徒剩下額頭撞擊木板的聲音,竟連沒心沒肺的段小寧看著也不由地動容。
“好了好了,真夠娘們的,出去,立刻,木素青可耽擱不得。”段小寧背過身去,不願看到蘇慈眼裡滴出來的眼淚。
她頭也不回地從地上爬起來,並將房門拉過來,門外青衣四子兀自各站一個角落,蘇慈依在門邊,習慣性地往荷包裡摸,這裡哪有煙可以讓她澆愁。
半個時辰的煎熬,蘇慈只覺得自己頭皮發麻,眼睛發脹,青衣四子沉默不語,她一個人走了出去,展開幽柔步繞著整個青衣門上下跑了十圈,停留在碧水汀上,亭裡獨留著木素青的琴,琴在,而人卻生死未卜。她弓下身子,十指撫在琴絃上,落盡梨花春又了,滿地殘陽,翠色和煙老……翠色和煙老……每次彈到這裡的時候,木素青都說她音不準,在身側的時候總是會走到她身旁,而後十指覆上她的,輕輕撥弄琴絃,琴音混合著碧水汀上的白鴿,而今就連白鴿都已知曉那個人身患重症,於是不管她彈得多麼美妙,多麼悲慼,白鴿兀自停留在那裡。
她彈完琴,開始練簫麟劍,練完簫麟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