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鄭賢妃與陳婠有過交鋒。
只聽她冷言一句,放下手中的茶碗,“陳良娣的面子好大,倒教咱們都等著你。”
陳婠不疾不徐地坐下,彷彿沒有聽到鄭賢妃的話,轉頭身旁溫良媛的位置還是空著。
倒是一旁病容未褪的太子妃替她解了圍,“賢妃娘娘莫怪,是臣妾說的辰時一刻聽事,她倒是準時來的,再回皇后娘娘,溫良媛風寒病著,告了假。”
這下鄭賢妃的臉色不免尷尬,遂又悶頭吃茶。
陳婠衝她微微頷首,以示謝過。
見人都來齊了,皇后這才開了口,“近日雪大,本宮將各宮銀碳取暖的月例都加了許多,儘可教宮人去內務府領去。”
陳婠一面聽著,微微抬眼望去,這些面孔許久不見,也並未忘了。
淑妃仍是一副言聽計從的模樣,珍妃心事重重,顯然沒有仔細聽著。
德妃性子最弱,在後宮中幾乎沒有存在感,倒也安穩地坐著四妃之一的位置。
至於賢妃,她入宮最晚,卻因為樣貌姣好頗得盛寵,這文昌帝一病,她也是個識時務的,連忙就轉而投靠皇后一脈,以求自保。
正思量間,皇后突然將話鋒一轉,“珍妃妹妹,如今藩王入京,你的兩個兒子現下大約也該到了吧?”
珍妃抬眸,笑答,“安王和平王的封地皆在西北邊境,路途遙遠,自然不如昭王家眷來的及時,傳訊說已到了徽州邊境。”
一聽牽扯了自家兒子,德妃這才開口,“昭王昨兒入京,是太子殿下下的懿旨,安置在北宮樂成殿,還未來得及拜見陛下。”
皇后擺擺手,鳳儀威嚴,“陛下龍體欠安,倒也不急於一時。”
賢妃連忙道,“皇后娘娘說的是,待三位藩王齊聚,陛下瞧見才更是安心。”
皇后啜了茶,容琳便過來添上。
你一言,我一語,柔聲細語,卻暗自較量的把戲,陳婠沒興趣細聽,只紋絲不動地做個擺設。
此次聽事,大約都繞著藩王入京朝聖做文章。
雖是家事,卻是各方勢力暗湧而動。
陳婠心下清楚,這幾位藩王,確屬珍妃的兒子封煒野心最大,便也是傭兵最重的安王殿下。
至於,何時而動,只怕都在等一個時機,這個時機正系在文昌帝的龍體上。
所以太子代傳聖旨,只有藩王和親眷准許入京,一切侍衛兵馬都要卻京都三十里之外紮營,正是防患於未然。
方才德妃說起北宮時,陳婠忽而心頭一亮,某種隱約的預感隱隱浮現。
北宮位於正北,而御馬場亦是同樣方向,兩者之間距離極近…
也就是說,秦桓峰若當真在宮中,很有可能是跟在昭王封煜部下。
上座的皇后歇了片刻,又將元日家宴的安排和四妃商榷議下,其間瑣碎自不必提。
太子妃忽然插了一句,“陳良娣和溫良媛皆是新入宮的,她們二人父兄皆為國之良才,可否也趁此詔入宮中一聚。”
皇后思量間點頭,“薇兒想的心細周全,就按你說的辦。”
在椒房殿停留了一個多時辰,陳婠端坐著腰腿痠痛,心想著卻是找個甚麼藉口去樂成殿探上一探,以解心頭疑惑。
沉香扶著她才出了殿門,又被容琳喚了回去。
皇后取下七寶羽鳳簪,“你過來。”
陳婠自是多留了個心眼,順從地過去,皇后竟是站起來,將那枚鳳簪插到陳婠鬢間,“你侍奉太子有功,這是本宮送你的。太子妃時常在本宮身邊說,你是個溫良識大體之人,她與你投緣。”
陳婠娓娓欠身,“謝皇后、太子妃看重,妾身惶恐。”
皇后再進一步,雙手從後面握住她的腰,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