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皺皺眉，扶著他的肩頭，強硬地按著他給沈止彎下腰，歉意地道：&ldo;抱歉，沈公子，飛卿他經常口不擇言，請不要計較。&rdo;
沈止倒是沒料到老好人似的阿九還有這等手段，愣了愣，搖搖頭：&ldo;無妨。&rdo;
側頭見姜珩的臉色還是冷冰冰的，沈止琢磨了一下，主動伸手去碰了碰他的手，立刻就被反手握緊。
沈止含笑用小指搔了搔姜珩的掌心，小聲道：&ldo;走吧。&rdo;
姜珩將他的手握得更緊，臉色也沒那麼難看了，卻沒再看飛卿一眼，拉著沈止鑽入車廂裡。
見兩人都上去了，阿九嘆了口氣，拍拍飛卿的肩膀，卻被緩過來的飛卿猛地一把推開。
阿九也不動怒，說了聲&ldo;回去自己想清楚&rdo;，便坐到了駕車的位置上，一揮馬鞭，馬兒動起來，很快就將飛卿遺落在了原地。
飛卿死死咬著牙，眸中含著熱意，僵硬地站立許久，才轉身回了府裡。
馬車有些搖搖晃晃的，沈止放下馬車簾子，琢磨了一下，遲鈍地了悟過來：&ldo;飛卿是不是喜歡你？&rdo;
姜珩並不喜歡這個話題，沒有作聲，手還緊緊握著沈止的手，直到沈止喊了痛才微微鬆開，蹙眉執著他的手放到唇邊吹了吹。
沈止給他吹樂了：&ldo;姜珩，你別是三歲小孩，吹吹就不痛了你還真從小信到現在？&rdo;
姜珩聞言卻是一怔，倏地抬頭緊緊盯著沈止，目光亮得嚇人：&ldo;你方才說什麼？&rdo;
沈止也怔了怔，那句話只是順嘴跑出來的，他自個兒也沒深思。見姜珩激動起來，沈止連忙給他潑了盆冷水：&ldo;我什麼都沒想起來。&rdo;
姜珩有些失望，親了親沈止的手指，才大發慈悲地將他的手鬆開。
姜珩做這些動作時，臉上總是無比正直冷淡的神情，沈止被他這模樣惹得心底發癢，想了想，乾脆就回歸了方才的話題：&ldo;飛卿喜歡你？那以後我就離你……&rdo;
&ldo;不行。&rdo;姜珩眉頭一皺，直接打斷他的話。
沈止笑眯眯的：&ldo;我想說，以後我就離你更近一些，好讓飛卿死心‐‐既然殿下無意，那下官只好放棄了。&rdo;
姜珩無言地盯著他：&ldo;……&rdo;
馬車行了許久，停在了一個大宅子前，四周僻靜，白牆大院壘得很高，只能看到枝葉橫生爬出了牆，尚存幾分綠意，顯得不是那麼荒涼。
阿九上前敲敲門，過會兒便有個灰衣小廝開了門，迎著三人走進宅院。
直到進了個耳房內，灰衣小廝才彎彎腰退下。姜珩指了指屏風後，眸底是不易覺察的溫柔：&ldo;去後面待著，困了就睡會兒。&rdo;
沈止順從地點點頭，走到屏風後的小榻上躺下，無所事事地盯著那扇山水屏風看。
還沒研究出一山半水，外頭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隨即&ldo;嘎吱&rdo;一聲，有人推門而入。
過了會兒，有茶水注入茶杯的水聲響起，隨即一個溫和的嗓音道：&ldo;……過幾日中秋，恰逢陛下大壽，安王和晉王已經啟程歸京，不日便到。&rdo;
沈止眨了眨眼。
姜珩沒有說話。
那人似乎也不期待姜珩回答，繼續道：&ldo;陛下的身子看著硬朗，其實近來不大好了。&rdo;
沈止默默翻了個身。
這句話裡的含義實在太深了，姜珩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