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出於關心……關心他義父的唯一骨血。
雖說楚歌一向覺得武青在私下裡的時候,對於皇權並不是絕對的尊崇;但當此天下注目之際,棄了皇帝所在的金輅車駕,主動趕過來和一個有“佞幸”名聲的臣子說話,卻的確不是武將軍素來作風——她微微有些動容,低聲才要說些什麼,卻又一件意外發生:皇帝端木興繼武青之後,居然也下了車輦,站住腳向這邊觀望。
天子離車,百官少不得也要再行參拜之禮,然而皇帝陛下卻只是揮了揮手,向身邊伺候的小太監吩咐:“去請楚大學士和武招討,並登金輅。”
楚歌想了想,徹底放棄了最初的打算,老老實實登上了那輛金塗碧鏤的畫輪御輅。的那頂小轎,在路邊一個小山坡處隱住了形跡;謝聆春臨風佇立,默默俯視著旌旗招展下,那個看似柔弱卻又十分堅毅的身影。
良久,一聲嘆息
正文 第四卷 入相 第一百二十六章 借酒妝瘋
謝聆春臨風佇立,默默俯視著旌旗招展下,那個看似柔弱卻又十分堅毅的身影。
良久,一聲嘆息。
夕陽拖長了他的影子,給他招牌一樣的真紅水紋長袍繡上一圈金色;西風吹動他的衣袂長髮,翩翩如欲凌空,直如神仙中人。
“謝大人,還等麼?”一名血衣衛官員小心翼翼地開口,他雙手捧著一件白色鶴氅,正是那晚楚歌替謝聆春親手所披。
謝聆春愣了一下,回眸向山坡下面凝望,正見金輅御駕緩緩啟動,在百官順著官道直往城中而去。“不必了。”他擺擺手,“我們回去。”
大趙天子七衛,血衣衛、旗手衛、金吾衛、羽林衛、翊府衛、虎賁衛、黑狼衛。七衛之中,黑狼衛人數最少,最為神秘,是皇帝陛下貼身近衛;金吾、羽林、翊府、虎賁四衛負責宮廷守衛警戒;而血衣衛則在七衛之中,另行發展出來,早已經脫離了侍衛的功能,成為更高一層的職能個體;只有旗手衛,專門負責皇帝陛下的滷薄儀仗,卻劃歸了血衣衛管轄。
今兒天子郊迎大長公主,動用皇帝鑾駕儀仗,一應的事務都是旗手衛的職責範圍;換句話說,謝聆春作為血衣衛的最高長官,今日本應隨駕伺候,在皇帝身邊或是驅身前導——至少不該象現在這般遠遠觀望,又在龍駕沒有回宮之前先行離去。
然而謝聆春還是決定離開了。甚至連線下來在嘉寧殿前地百官聚宴也沒有任何參加的意思。好在血衣衛身份特殊,出現便只有冷場的份兒——他不參加這樣的聚會,也不會有人掛念吧?吩咐了屬下隨時打探宮中情況,謝聆春一乘小轎,直接回到楚府。
這些日子住在楚府,他還是小心翼翼地,對血衣衛來說掩蹤匿跡只是小事。只要他不肯,管教任何人也無法發現他留居楚府的事實;然而今天,謝聆春卻忽然不再想刻意隱瞞了,隨意揮手撤了防衛,直接從正門長驅直入。登堂入室。
而此時楚歌還在御駕金輅之中。稍後想必還要留在宮中宴飲,佩玉軒中自然是空蕩蕩地。
屏風前擺著瑤琴“九霄越”,彈指一拂,七絃寂寂,空靈幽惘;謝聆春沉默了一會兒。返身離去。
新京城中今夜熱鬧非凡,火樹銀花,完全是當節日來過了。謝聆春沒有猜錯。楚歌果然滯留在宮中大長公主接風宴暨武青將軍慶功宴上,並沒有因為身體的原因提前回府;而宮裡面傳來訊息,楚大學士倜儻風流,酒到杯乾,在大宴上著實搶了些風頭。不過這也怪不得她,這些日子閉門不出。少不得有多少人盯著看著。在懷疑她是不是已經失去了陛下的寵愛——和曾經地準皇后有過一夜風流,又被幽閉在宮中幾日幾夜。怎麼說都是個緋聞的焦點人物了吧?而且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