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誰都知道,她回來了,北蒙的軍師,回來了。
凡聆月在北蒙王庭的地位和威望,早已超越了古往今來的所有帝王,帝王手中有權臣,有奸臣,有弄臣,然而在凡聆月掌權的八年之中,眾臣匍匐,沒有一個人敢僭越。
幾近神化的北蒙軍師靠著一個人的存在,震懾著整個北蒙王庭,讓所有人都壓下了心中不軌的想法。
凡聆月帶著明月出現的剎那,眾人的身子不自覺的一直,坐的更加標準。
另一邊,一身大紅盛裝的素非煙也被宮女攙扶走向了大殿,頭上蓋著紅蓋頭,掩去了傾城絕麗的容顏。
凡聆月滿意地點了點頭,旋即朝殿中一直空著的兩個位置中的其中一個走去。
帝王納後,禮儀十分複雜,明月不喜歡麻煩,堅決抗議,負責朝中大小事物的老尚書令沒有辦法,只能將大都繁雜的禮數去掉,只留下最重要的部分。
賓客來齊,帝后就位,儀式都要開始,可是明月要等的人還沒來,小女孩有些心急,看著座上的凡聆月,臉上露出詢問之意。
凡聆月笑了笑,示意不要著急。
就在這時,皇宮之中,一尊鬼轎急速掠來,巡邏的侍衛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轎中傳出的劍意震開。
鬼轎來到大殿之前,寧辰走出,手一揮收起鬼轎,直接走了進去。
在場眾人皆是一怔,短暫的失神後,立刻意識到來人是誰。
此時不同往日,大夏知命侯的畫像早已傳遍了整個北蒙王庭,加上能闖入北蒙皇宮之人,普天之下少之又少,思考之後,並不難猜。
明月看到寧辰來之後,方才還著急的小臉立刻開心地笑了起來,若不是當真這麼多人的面不能太隨意,早就撲了過去。
“坐”
凡聆月看了一眼身邊的位置,平靜道。
寧辰也沒推脫,走上前,坐了上去。
眾臣許多人心生不滿,可是沒有一個人敢反對半句。
唯有老尚書令笑呵呵地向寧辰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寧辰也頷首回禮,這老頭他見過,上一次他劫走小明月時,就這老頭髮怒發的最兇。
紅蓋頭之下,素非煙感受到了寧辰的氣息,纖細的雙手攥地直髮白,剛要忍不住時,卻聽到一聲寒冷刺骨的冷哼聲,驚的立刻收起身上的殺機,強行忍下恨意。
凡聆月這才收回冰冷的目光,看了一眼身邊的寧辰,平靜道,“所有的事,今夜日後再說。”
寧辰點頭,他也察覺到了紅蓋頭之下的女子是誰,不過,今日是明月大婚的日子,一切都要放在以後再行處理。
禮儀開始,明月和素非煙要向長輩敬酒,本來這第一杯酒,要敬的是父皇母后,不過,明月剛出生時,老皇帝和皇后就已死去,這一杯酒,就只能敬給其他的長輩。
皇室宗親還有很多,輩分極高的也不少,可是,明月的第一杯酒,還是敬給了凡聆月。
長姐如母,在明月眼中,凡聆月既是長姐,也是母親,這一杯酒,理所當然。
在場眾臣沒有一個人說什麼,就連皇室幾位宗老也沉默不言,陛下的第一杯酒,他們確實都不敢接,這個天下,也唯有凡聆月受得起。
凡聆月接過酒,一飲而盡,眸中的溫和這一刻濃郁的化不開,從今天起,小女孩就算長大了,她也終於可以放心地離開。
第二杯酒,明月依然沒有敬給皇室的幾位宗老,而是走到寧辰身前,俏生生地將酒杯遞了過去。
老尚書令一驚,剛要開口,卻被阻止。
凡聆月輕輕搖了搖頭,意思很明顯,隨她去吧。
寧辰不在乎別人怎麼想,接過酒,下意識剛要伸手揉一揉小女孩的腦袋,卻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