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翻譯嗎?
想到這裡徐應龍急忙將司機叫下車,讓他陪自己和老漢談一談。
原本計程車司機看到老頭手裡明晃晃的殺豬刀,心裡老大不願意,但是他卻知道,要是徐應龍辦不完事情他就拿不到那四百塊錢,無奈之下只好也下了車。
徐應龍先是把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和計程車司機說了一遍,告訴司機他是從塞北鹿城來,是受了張浩臨終時的委託來看望他的家人的,並沒有惡意。
計程車司機和老頭說了幾句,老頭將手裡的殺豬刀收了起來,但是表情依然十分警惕。
看到老頭終於不像剛才那樣激動了,徐應龍對計程車司機說道:“你幫我問問這裡是不是張浩家,他的父親在不在!”
計程車司機問了老頭幾句,回答道:“這裡就是張浩家,他就是張浩的父親!”
徐應龍一愣,張浩死的時候剛滿二十歲,而且他還是家裡的老大,按照這個判斷,張浩的父親最多也就四十大幾,絕對不會超過五十歲。眼前這老頭咋看咋像六十歲的老人,怎麼可能是張浩的父親。
徐應龍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計程車司機這次倒是沒有向老頭問話,而是直接告訴徐應龍,陝北氣候乾燥,人們看起來都要比實際年齡要老一些,尤其是這些在地裡刨食的農民,四十幾歲看起來像五六十歲的人比比皆是,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徐應龍仔細一看,眼前這人確實和真正的老人有所不同。人的面相倒是好改變,不過身體狀態卻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這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蒼老,但是走路卻虎虎生風,罵起人來也是中氣十足,看來果然不是真的老頭。
既然年齡地點都對了,這位“老年”大叔應該是張浩的父親無疑了,徐應龍笑了笑說道:“大叔你好,我是張浩的朋友,他臨終前叮囑我,要我無論如何也要到他家看看你們二老!”
徐應龍這邊說話,一旁的計程車司機則是同聲同步翻譯。
說起自己那個苦命兒子,張浩的父親眼睛頓時紅了起來,不過卻沒有流淚。緩了幾分鐘才說道:“你也是和我兒子在一起蹲大獄的嗎?”
聽到計程車司機的翻譯,徐應龍急忙給自己按了一個監獄管教的身份,說自己是監獄裡的獄警,是張浩以前的管教,由於兩人年紀相差無幾,就成了很要好的朋友。說完還將自己的軍官證件遞給張浩的父親看。
張浩的父親顯然不懂警官證和軍官證的區別,看到證件上的照片確實是徐應龍本人,而且還有大鋼印在上面,頓時相信了徐應龍的話。
確定了徐應龍的“身份”之後,張父的態度立馬變了,急忙將徐應龍和計程車司機讓到屋裡。
進了屋,徐應龍被眼前的景象徹底震驚了,以前他覺得鹿城河東貧民區的窮人已經夠窮了,但是今天他才真正見識了什麼叫一貧如洗。只見不大的兩間屋子裡一間是充當庫房和廚房的堂屋,另一間則是住人的正房。
堂屋裡盤著個鍋臺,上面放著一口碩大的大鐵鍋,鍋上面蓋著一個木製的圓鍋蓋。鍋臺下面放著一些枯枝爛葉,看樣子是用來燒火做飯的燃料。堂屋靠牆的地方放著一些蛇皮口袋,有二三十個的樣子,每一個口袋都裝的滿滿的,看樣子裝的是糧食。
正屋裡有一個大坑,大坑和窗戶相連,佔了房子一半左右的面積。地下靠著後牆的地方擺著一個黑紅黑紅的大木櫃,木櫃上面放著一面圓形小鏡子,還放了一些針頭線腦之類的東西。除此之外,張家在沒有其他擺設了。
這能叫家嗎?這像個家嗎?即便是城裡最貧窮的貧民,住的地方也不會比這差吧!
再看炕上,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蓋著被子躺在炕上,不時發出幾聲艱難的咳嗽聲,好像是病了。徐應龍猜測這個女人應該就是張浩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