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曹恆說了知道,曹盼也不打算再揪著這事,因為曹恆的婚事哪怕提了,也不會近期解決得了。
「你那日打了安樂侯二十下手板,還把事情捂住了。」曹盼這會兒也才有空管曹恆那日對曹叡的處置。
曹恆道:「安樂侯此人,雖然花天酒地,也是個聰明人。而且,他與王戒群不一樣。」
「確實是不一樣,用一個侍女來試朕的態度。聰明人,你想用?」要不說是母女呢,曹恆才那麼一說,曹盼就知道曹恆打的主意。
「為何不用?都是曹家人,母皇不是也常說自家人,能用要多用,莫便宜了別人。」曹恆那麼地回了曹盼,曹盼想著曹叡,那可是原本的皇帝,她既搶了曹丕的位子,也奪了曹叡原來的帝王之路。
「阿恆啊,你應該明白在很多人的眼裡,你如今所處的位置,我現在處的位置,那原該是他們父子的。」曹盼幽幽地說,曹恆面色冷凝地道:「沒有什麼是原該的,若他有本事,能從我手裡把這個位置搶走,那依然還是曹家的,讓他只管的搶。」
這一句,讓曹盼笑了,「好,要的就是你這樣的態度跟氣魄。敵人吶,不會因為少了一個就絕了,相反死了一個敵人,總會有另一個敵人,輸敗只能是你自己沒本事,而不是敵人太多。」
曹恆點點頭,表示就是這個理,敵人吶,永遠都會存在,想要讓敵人擊不敗你的辦法是自己足夠強大。
「明日的朝堂會很精彩的。」曹恆提了一句,曹盼笑了,「絕對會。」
母女倆都不說話了,一旁的柏虹看向曹恆,目光閃爍著亮光,這位公主殿下並不比女帝陛下差,至少這眼界不差。
不出曹盼與曹恆所料,第二天,本來因為曹淑之事提議要廢女科和女官不成,反而被曹盼引著要重製男女之法。好,男女大防,曹盼是明擺著絕對不會廢女科跟女官的,那就想辦法把女官們壓死一點。
不就是打著哪怕不能把人趕出朝廷,也絕對不能任由女人在朝廷上蹦躂得太厲害。
所以,王戒群的事以極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洛陽,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
「陛下讓諸公商議男女之法,諸公之意無非說男女共處,恐再生事端。只是諸位難道不曾聽說昨夜洛陽發生的事。王家八郎昨日與幾位郎君共處一室,所行之事,怕是比先前王郎君做的事更加不忍直視。」不是隻有男人才會進擊的,女人也一樣。
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子出列,一字一字地將吐字,「若說男女共處一室恐生事端,此事一出,顯然哪怕是男人跟男人共處一室,也會徒生事端,那以後這人跟人都別呆一塊了?」
曹盼聽著這話,話裡話外堵住了他們之前說的男女共處,多生事端那狗屁不通的理由,如今出了曹盼預料會發生的事,簡直打得之前說得義正辭嚴男女共處一室極有問題的人的臉一陣陣的生疼。
「如果諸公是因王八郎之事而覺得男女共處易生事端,王八郎如今與旁的郎君共處一事,也生了事端,這究竟是因為人的心,還是僅因男或女?」
都因那王戒群,而如今王戒群鬧出好男風的事,本來他們之前的理由也變得站不住腳。
「因而所定男女之法,不可一味苛責於女身,既是立法,自當一視同仁。」那一位女郎再接再厲,把自己一開始說的話要達到的目的露了出來。
曹盼勾起一抹笑容,「諸卿之意?」
「臣附議。」墨問和楊修異口同聲地表態,其他的人,尤其是女官,皆是附議。
「陛下,臣家八郎之事未免湊巧了。臣請京兆尹查清此事。」王戒群的祖父,宜城亭侯王凌出列朝著曹盼提出請求。
曹盼看了王凌那張憔悴的臉,「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宜城亭侯果真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