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沒呢?
尹水滸覺得可疑啊!
他知道——這事由於太多人好奇,她索性就當起說書人說明情況,對每個好奇的人都說著同一套驚險刺激又千鈞一髮、不可思議的傳奇故事。
另外她還加油添醋了一番,讓人人以為他運氣好、蒙天垂憐,才能熬過重傷近乎絕望的危急時刻,拿出訊號彈燃放,竟然又剛好遇到救援,讓他求得一線生機。
這故事說得活靈活現,人人都相信他命不該絕,是神佛加持護體才躲過一劫,甚至話語傳啊傳的,還傳回他的耳裡。
但他不信。
那天的景況他身歷其中,清楚知道那天崩地裂的災難,絕非人為的力量可以輕易逃過。
更何況,就算她憑著兒時記憶,記得他們說過會隨身攜帶訊號煙,有難時就鳴放求救,通知其他兄弟前來援助,她怎麼肯定多年後,他們真的實踐這件事了?
最教人難以理解的,是她怎能肯定,救援已在附近,是鳴放訊號煙的最佳時機?
種種的種種,讓尹水滸不得不開始懷疑……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尚姍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在尹水滸提出他的疑問時。
“表侄子,你的表情可真嚴肅啊。”她笑道。
尹水滸直覺皺起了眉頭,在她用“表侄子”叫他的時候。
十多年過去,現在怎麼說也是個成熟的大人了,自然不會像小時候那樣,不順耳就嚷嚷回去,所以尹水滸盡力表現出一個成熟大人的模樣,他忍住。
“別跟我打哈哈。”他說,不讓她岔開話題。
“喏,你知道,這世上什麼樣的人最幸福嗎?”她卻問得突然。
尹水滸皺眉,不知她又搞什麼花樣。
他發現,長大之後的她,還真是一個謎團,行事作風都是巨大的問號。
尚姍似乎也斷定他答不出來,文氣清秀的面上掛著微笑,說道:“這世上最幸福的,就是什麼也不知道的人。”
尹水滸瞪她好似成了習慣,在最短時間內培養出的習慣。
“不是譴你,這是實實在在的正經話。”也不知從哪摸出的扇子,尚姍啪一聲地抖開了扇子。
只見她煞有介事地揚了幾下,樣子看起來還有幾分仙風道骨之姿,說道:“有些事,並不是知道真相就好。”
尹水滸眯起眼,揣測著她到底在賣什麼關子。
看他起疑的模樣,尚姍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那笑,淺淺的,少了幾分流氣,卻是多了十足的真誠,讓那文氣清秀的面容透著點清靈之氣。
“別想了,重要的是你現在活著。”她這回倒是挺認真地接道,“這是我欠你的,你只需要繼續好好地活著便是。”
既然她要這麼說,要走故弄玄虛這一條路線,尹水滸可也沒存怕的,大不了就是按她的遊戲規則來走便是。
他記得她說過,命運就像是紡織機上的絲線,絲線間的交織,就是與人的交會,最後織成的成品,也就是一個人的一生。
只世是欠了人的,不淪何時發生,最終一定得償還。
會許不救他一命的承諾,就是這麼來的……
“如果你是為了履行小時候的諾言而救我一命,你不覺得你越欠越大嗎?”
柳眉微揚,尚姍不解其意。
“你好像忘了最大的一個問題。”尹水滸頭腦清楚地說:“要不是為了前去尋你,我壓根兒不會出現在那間破廟裡,我要不在那兒,也就用不著人救,這樣……你覺得,你真是救了我一命嗎?”
意思也就是,若非因為她,他根本不用受這一遭活罪啊!
隨著這問題被丟擲,那總是恬適愉快到帶著點痞樣的文氣秀顏明顯一怔,好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