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老爺子逝了,她也就該捲鋪蓋走人了。
“羽姑娘在為家父的病研究方子嗎?”
溫文爾雅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不防之下,連翹驚了一跳,筆下的字歪了。側頭看去,原來是陳嘯北,這人走路也是無聲無息的,看來以後要適應這種突然襲擊了。
“二公子。”連翹淡淡的招呼。
朝紙上瞥了一眼,陳嘯北有些歉然地道:“看來是在下打擾了。”
“無妨。”她不慌不忙地抽出那張寫壞的紙,揉了。
陳嘯北微一挑眉,沒想到連翹是這般反應,平日裡被那些千金小姐們用痴戀的眼神看慣了,在她這兒倒是不招待見了,這讓他感到新鮮,也同樣讓他警覺,這樣的女子當是不凡,何以會到他家裡做個食客?
“羽姑娘應當不是本地人吧!”
連翹暗笑,這人開始刨她的底兒了,當即道:“不是,我自幼住在京城,父母都懂些醫理,我也學了些。父母仙逝後,我變投奔親戚去了,沒想到親戚也都找不到了,幸好遇上了慈悲心腸的老爺子收留,得以在府上謀個差事,是車羽叨擾了,還望二公子包含則個。”她的一口京片子絕不會讓人懷疑她的出生地,加上又是個孤兒,這樣一番說辭也是在情在理,她在路上也是這樣對陳老爺子說的。即便這陳嘯北會起疑也無從查起。
薄唇一抿,眸中閃過異色,陳嘯北有禮地道:“姑娘過謙了,你救了家父一命,陳府上下對姑娘都是感激不盡的,何談叨擾二字!”這個女子端的厲害,表面上看起來,他只問一句,她便和盤托出,似乎是個毫無保留的實心腸,實則根本就是在打發他,不願多說一句,那意思就是她既已告知一切,他就該識相點閃人。再加上她的一番話也是說了如同沒說,沒個資訊外面都像報了一層油,密不透風,滑不留手。是她刻意隱瞞還是另有隱情?看來只有慢慢調查了,他們陳家的營生容不得來歷不明的人。
“姑娘住著有什麼要求儘可跟吳總管提,莫要讓我們陳家怠慢了恩人。”
“我記下了,多謝二公子。”不再答話,連翹繼續提筆寫字。
陳嘯北深深看了她一眼,離去,走到院門口忽然轉過身道:“晚上我會命人請姑娘到大廳一聚,備了些薄酒,一方面為家父接風,一
方面也是歡迎姑娘的到來,請姑娘務必出席。”
陳嘯北走後,連翹乏了,躺到床上睡了一會兒,極不安穩,幾次都被夢裡的一雙怒極、驚極、痛極的藍眸驚醒,苦笑,他曾說他中了
一味叫“連翹”的毒,現在看來她才是中毒的那一個啊!
晚上,連翹被人請去了大廳用晚膳。廳堂的圓桌上,陳老爺子坐在首座,他的右邊是陳嘯北,然後依次是大嫂芸娘和二姑娘陳心凝,不過陳心凝的身邊還坐著一個女子,眉目甚是清秀,猶如一朵空谷幽蘭般美好、純潔。陳老爺子左邊的位置空著,想來應是常年在外的長子的座位,連翹很識相地走到那個陌生女子的身邊落座,卻被老爺子阻了。
“羽姑娘,來這兒坐吧!”竟指著自己左邊的位置。
目光一掃,眾人之中除了芸孃的眼裡射出一絲妒恨,其他人倒沒什麼異樣。
暗歎一聲,連翹無奈地移步,坐到了老爺子的身邊,看來初來乍到,她就得罪了一個人吶。
“羽姑娘是咱們陳府的貴客,任何都不可怠慢了,要是有誰對羽姑娘不敬就是對我不敬,都記下了嗎?”老爺子說話很是威嚴,目光
冷冷一掃桌面,在座的都恭敬地回應。
“兒子(兒媳、女兒、小青)記下了。”
“小青,這位就是羽姑娘,你認識一下,下午回來的時候你不在。”陳嘯北擺著公子的架子,聲音清冷地囑咐。
那個美麗的女子羞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