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我就不會在這裡喝你最後的那點水了。”
他深吸了口氣,忍住肺部火辣辣的疼痛,低聲道:“你救了我,謝謝。”
“現在沒時間討論這種東西,親愛的‘大執政官’。”依琳達爾對於墨菲斯的感謝僅僅是一愣神的功夫便似乎遺忘腦後,她抹了把臉上擦不乾淨的血汙,再一次望了望洞穴外,“我沒有時間和你在這裡敘舊,因為我的族人可能隨時會遭受那些半獸人的襲擊,而這一次他們可能不會如上次那麼幸運,所以——”
“rìjīng靈的族群在這裡?他們怎麼活下來的?”墨菲斯眉頭皺緊,顯然正在艱難的接受著依琳達爾口的話語,“他們難道是來自尋死路?”
“話雖然說的難聽,但是在我看來似乎就是這樣,我的族人們已經無路可逃。”
依琳達爾把水袋放在了墨菲斯身旁,“好好休息,下一次可能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再見。”
她起身,毫不猶豫的準備走出洞穴,似乎不準備再看墨菲斯一眼。
“你會和你的族人一起死在這裡的。”
“如果rìjīng靈的命運如此,那我不會拒絕。”
拋棄了情報官身份的依琳達爾明白自己在族群滅亡的情況下苟活於世間毫無意義,所以她給出的答案沒有一絲猶豫。
每個人內心都有著一份莫名的堅持,就像墨菲斯來到這裡是因為阿什坎迪的存在一樣,花了近乎一輩子去追查自己族群線索的依琳達爾同樣會因為那些常人看來或許無足輕重的原因而放棄生命。
墨菲斯望著她離開的背影,不由得在內心叩問——若是有一天,有人告訴自己阿什坎迪再也無法回來是否自己也會放棄一切?
簡陋洞穴的陽光被依琳達爾離去時的身影遮住片刻,墨菲斯深吸一口氣,晃了晃手僅剩幾滴水的水袋,將它別在了腰上,隨即咬牙忍住渾身的疼痛,邁步走出了洞穴。
環顧四周,依琳達爾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我來到這裡,可不是為了死在曠野上的。”
他抬頭,望著頭頂那刺眼的太陽,咧嘴一笑,蒼白的面龐上有著下定決心後特有的堅毅。
當依琳達爾循著蹤跡追蹤自己的族群時,她明白自己可能要面對的,是最糟糕的情景。
一路過來,她從地面的足跡和那些一片狼藉的戰場上推測出自己的族群遭遇了至少兩次小規模襲擊,並且留下了超過五十名rìjīng靈的屍體才擺脫了半獸人的追擊,也就是說現在整個族群只剩下四百多號人在這片炎熱而荒涼的燃燒平原上沒命的奔跑著。
他們缺水缺糧,更可怕的是缺乏活下去的信心。
而當依琳達爾翻過一座低矮的山坡,順著空氣傳來的血腥味道和雜音,看到遠處為數不多的族人正在和另一批半獸人戰鬥的情景時,這位rìjīng靈依舊沒有任何猶豫的像之前那樣直直奔跑而去,為保衛自己的族群貢獻著自己最後的一份力量——她明白,這裡沒有其他勢力可以拉攏支援,沒有任何盟友;她同樣明白,虛弱的墨菲斯不會尋找到這裡,那個連站立都困難的傢伙現在已經自身難保,自己離開他,或許只是因為兩人的歸宿或許並無區別。
慘烈的戰鬥在持續,依琳達爾衝入敵陣時發現一直帶領族人反抗的長老已被從空俯衝偷襲的鷹身人擊傷,一身血跡的他歪倒在隊伍央,面sè慘白。
舉目望去,上千人半獸人隊伍幾乎淹沒了所有的rìjīng靈,甚至於這群野蠻而殘忍的傢伙有些就直接蹲在地面上啃食著rìjīng靈的屍體它們嗜血而飢餓。在這寸草不生的平原上永遠發生著殺戮與被殺戮,好似rìjīng靈從出現之時他們的命運便早已註定。
“噗!”
依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