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流雲僅失神片刻,卻一把撿起地上的匕首,對著楚洛衣的胸口狠狠刺下,有些發狂的道:&ldo;是!我記得了,我都記得了!只是!你必須得死!&rdo;
鮮血瞬間從女子胸口飛濺,染紅了男子的整個世界,在那金絲華貴的紫袍上,一點點殷紅詭異盛放。
楚洛衣倒在北流雲的懷裡,北流雲愣愣的看著懷中的女子,半響沒有反應,臉上的血跡讓他整個人都顯得十分詭異。
王直鼓起掌,走下來道:&ldo;好!好!好!你果然對本座衷心耿耿,從明日起,本座將親自教導你武功,本座保證你將是我北燕朝最尊貴的皇子,從今往後再沒人敢對出言不遜!&rdo;
北流雲緊咬著牙關,生生沁血,沉聲道:&ldo;多謝廠公恩典。&rdo;
王直掃了一眼胸口上插著匕首的楚洛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大步走了出去。
王直離開後,北流雲那挺得筆直的脊背忽然間就彎了下來,緊緊摟著懷中的女子不可抑制的顫抖著,趕忙伸手捂住她胸口處正奔騰的血液。
可是,無論他怎樣努力,鮮血終究一點點從他的指縫滲出,那種親手將匕首刺向她的痛,那種任由她的生命一點點從他指縫中溜走的無能為力,他終其一生,都難以忘記。
這一日,是他此生揮之不去的夢魘,他曾無數次暗暗發誓要護她一生,發誓定要幫她清算身上的每一道刀疤,發誓再不會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可最終,老天同他開了一個最大的玩笑,那個將匕首刺向她心臟的人,正是他。
楚洛衣的臉色越發蒼白,緩緩睜開雙眼,看著面前滿眼痛苦的男子,緩緩勾起嘴角,北流雲,終有一日,你會成長為一個鐵血無情的帝王。
男人的淚痕劃過臉上的血跡,一滴滴,滴落在女子的唇畔,腥色的味道在嘴裡蔓延開。
楚洛衣緩緩抬起手,每一下,都牽扯著她的神經,痛到麻木,她輕輕拭去男人臉上的眼淚,輕道:&ldo;還真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動不動就流淚。&rdo;
北流雲緊緊的摟住懷中的女子:&ldo;洛洛洛洛…&rdo;
楚洛衣忽然緊緊蹙起眉頭,一口鮮血噴出,抬起的手重重落下。
男子鈍痛道:&ldo;洛洛,我恨你!楚洛衣,我恨你!&rdo;
女子露出一抹蒼白的笑:&ldo;好…恨著才好。&rdo;
女子昏迷在男子懷中,沒有瞧見男子眼角流下的那一滴血淚,鮮紅勝血。三日後,楚洛衣正靠在床頭看書,而北流雲則因為得到了王直的初步信任,一時間開始忙碌起來。
三日前,她血流不止,染紅了男子的整件衣襟,北流雲瘋了一般抱著她四處求救,而最終,她活了下來,即便她的身體越來越差。
她該慶幸自己前世自己的父親,曾經教過她人體的構造,因此,她知道,在心臟與附近的器官中,有一個對人體傷害雖大,卻沒有性命之憂的器官,在見王直的前一夜,她將北流雲的手放在了那裡,只要他找準了位置,她便性命無礙。
王直這個人,心思詭秘,當初她借周旺之口,讓王直將自己留下,便意味著自己將用在更大的地方,而她除去美色唯一的價值,便是對北流雲,再看今日來王直的所作所為,擺明瞭是要北流雲對自己情根深種,而後再逼著他殺了自己!
這時,門嘎吱一聲被推開,北流雲走了進來。
楚洛衣掃了他一眼,沒有開口,幾日下來,這個少年又陰鷙了不少,那琉璃色的眸子越發淡漠,可她卻是越發的能從他的眼底看見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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