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天帝知道自己表現得太急切了,很快恢復了面無表情,坐了回去,裝作漫不經心的說:“哦,我是擔心歷劫女子如此出身,帝兮歷劫會出什麼變數。”
能有什麼變數,當年的天帝你遇到狐女,鬧的天翻地覆的,最終還不是照樣一劍斬情緣,乖乖的斬情絲,歷情劫,就任天帝。太白心思轉了幾轉,主意已經拿定。朗聲說:“靈犀盤從未出過差錯,陛下放心。”
天帝也知道靈犀盤是歷屆天帝下凡歷劫留在天庭的靈引,自開天闢地以來從未出過差錯,他只能找找其他的理由,給那苦命的孩兒一些助力:“帝兮生時,妖界異動,沾惹上了戾氣,所以破例派幾個後備掌事跟著帝兮去照應了,這次歷劫女如此出身,就再派幾個女仙一起去照看下吧!”
“諾。”這次太白並沒有反駁。
“那你早去安排吧。”天帝說完,狀似隨意的揮了揮手,在太白轉身的瞬間,天帝指尖一道金光咻地沒入太白的髮間。
冥界痴殤渡。
靜靜的綺羅岸邊,無垠的綺羅正值花期,奼紫嫣紅一片,每一株都有屬於自己的顏色,那是一個個曾經鮮活的凡間女子,為情所殤,死後精魄所化。仔細看還能看到小小的花瓣上演繹著的屬於她們前世的悲歡,讓人可以清清楚楚看見她們短暫得歡愉過後無盡的悲傷和深深的無奈。短短一刻鐘後,葉凋花零,化作腥臭的腐汁,一點點淹沒綺羅花根,直到下一年的花期,週而復始。
白狐默默地把綺羅花上滴落的花淚收入玉瓶之中,那是她苦命的女兒一年的吃食。她的女兒也如同這綺羅花一樣,每年初冬花期,清醒過來一天,吃了綺羅花淚,然後睡去,直到下一個花期。
一萬年前,白狐身懷六甲,被那人一劍穿心,成就了他無慾無情的試煉。為此她本有人世間十世榮華的補償,但是白狐放棄了享受人間富貴的機會,在冥界生出他們將將足月的女兒,在這綺羅岸邊看守綺羅草,母女萬年相伴。
一年才清醒一天的小綺羅,如今才堪堪十多歲的模樣,她每次醒來,都要清點這綺羅花,好像帶兵的幾個將軍檢閱自己的兵士一般:“娘,快來看,綺羅花又多了三百多株呢。”小綺羅不知母親的愁苦,仰著笑臉,甜甜的說。
聽到女兒的呼喚,白狐平日不見悲喜的眼中露出了慈祥的笑,“羅兒,慢些跑。”
綺羅花多了三百多株,那是凡世間又有三百多個不肯轉世的苦情女子來苦修了。凡間情苦,總有些痴情怨女,孟婆面前不肯喝那碗遺忘的苦湯,然後被送來這痴殤渡,化作綺羅草,一年年重複曾經的故事,直到心死,再入紅塵,偶有心堅者於苦澀中頓悟,也能直接升入天庭做女仙。
“娘,這株綺羅花上的姐姐好漂亮啊,可是她是為了什麼哭呢?也是因為她的夫君麼?”小綺羅稚嫩的聲音傳來,女兒總是好奇,每每她清醒的時候,白狐總是看著綺羅花上的故事,給女兒講述她從未見過的紅塵種種。
“是啊,羅兒,情之一物害人非淺,你以後千萬不要去碰啊。”白狐感慨地說。
正在這時,帶著使命的太白金星徐徐的降落在這萬年無人來的痴殤渡,把白狐和小綺羅母女的對話聽了個正著。他笑眯眯的問:“綺羅如此好奇,可願意去紅塵中走一遭啊?”
白狐見到太白,收起了笑臉,冷冰冰的問:“上仙,怎麼有空想起了我們母女?”
太白一點也不惱,反問到:“綺羅機緣已到,難道你不希望她離開這痴殤渡,去過自由自在的正常給生活?”
白狐聞言一喜,聲音中終於有了點溫度,“羅兒現在可以離開了?”白狐說完,神色隨即一暗,馬上接著說:“當年不是你們幾個長老上仙把我們母女圈在這裡,羅兒才年年沉睡,見不得光?現在怎麼又能放羅兒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