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殿上瞬間靜了下來,也正因為如此才顯得夏天的嘲笑分外刺耳:“柏夫人,死無對證,你要說什麼都行了。”
“臣婦還有人證。”柏夫人漲紅了臉,情緒頗為激動的向袁龍桀叫道,“當日將輝兒騙入後宮的侍衛荊楚,他親口承認是羽夫人指使他做的,這一切都是方遙羽的陰謀。”
夏天唇邊依舊帶著笑,眼中卻是冰冷,斜眸瞧見袁龍桀微微發抖的手,她在他作聲之前,率先發號施令。“那就宣他上殿吧,本宮也想聽聽始末。”
大殿上響起一個腳步聲,不重,卻令心思各異的眾人隱隱有種壓迫感。
荊楚,確實是他。
夏天眼中的冰冷變成了堅不可摧的冰山。
“參見殿下。”荊楚向上叩頭。
“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柏家門生搶著道。
荊楚直起身子,剛要開口,忽聽御座上一聲大喝:“住口!”
眾人皆是一驚,即便是夏天也震驚的望向盛怒的袁龍桀。印象中她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疾言厲色。
“殿下。”瘦削老者上前一步,咄咄道,“此事關係柏君妃清白,關係後宮之主,關係閩宮安危,還請殿下明察。”
“請殿下明察。”柏家故舊齊聲逼迫。
柏夫人更是叩頭不止,哀懇不停。
袁龍桀的臉色已然鐵青,夏天離他最近,甚至聽得到他每一次的呼吸聲。
荊楚由始至終表情淡然,此時規規矩矩的向上拜了一拜,“殿下,請容屬下啟奏。”也不管袁龍桀是否同意,他自顧自的道,“屬下根本不知道當日之事,屬下之所以在此,是柏夫人及幾位大人嚴刑相逼不得不從。屬下並非貪生怕死之人,只怕柏夫人見屬下不從,會另尋他人陷害君妃娘娘。所以屬下假意應承,只盼能在殿下面前道出實情。”
情況來了個大逆轉,柏夫人完全驚呆了。
袁龍桀似是鬆了口氣,又彷彿有些惋惜,靠在御座之上,眉眼間盡是疲憊。
“一派胡言!”老者憤然瞪了一眼荊楚,向袁龍桀道:“殿下,莫要聽信這賊子胡言,這定然是妖妃的詭計。”
“徐大人,”夏天冷冷的譏諷,“這侍衛是你們的證人,與本宮何關!”
“這……妖妃……”被稱為徐大人的瘦削老者還欲辯駁,卻聽袁龍桀略顯急切的斥聲:“都住口,本侯不想再聽你們任何人說話,都退下。”
“殿下!”徐大人跪了下去,“妖妃不除,閩宮危矣,社稷危矣。”
“殿下明察。”追隨徐大人的柏家故舊跟著跪了一片。
柏夫人重重的磕了幾個頭,含淚乞求:“求殿下還綺兒清白,綺兒確實是被冤枉的。”
李昱再也聽不下去,憤然出班,“徐大人是否太過危言聳聽,君妃娘娘治理後宮從未出過差錯,照顧殿下更是無微不至,怎就成了你口中的妲己、褒姒了。”
徐大人不理會李昱,仍只向袁龍桀道:“殿下,如今朝廷下旨斥責,皆因妖妃參與朝政所致,再不懲處後患無窮啊!殿下!”
夏天唇邊露出一抹冷笑,她既然知道了小三的安排,本想借著這個機會脫去君妃的身份,沒想到這群人根本就是想要她的命。既然如此,她左眉微挑,便不要怪她無情。
“徐大人,”她笑道,“你別忘了,本宮這個君妃可是殿下親封,朝廷賜授,你口口聲聲稱本宮為妖妃,那殿下成什麼了?你如此藐視君侯,以下犯上,該當何罪呢?”
徐大人一愣,見袁龍桀面色難看,也有些拿不準起來:難道君侯對這女子竟是動了真心嗎?
豐書堂一直注視著夏天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此刻終於微微笑了笑。
有內侍匆匆進來稟報:“各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