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這就是你的誠意?”
遠處又響起腳步與呼喝聲,夏雨心驚膽戰,紅著眼睛急道:“你到底想聽什麼,你說!”
夏天冷冷的翹起嘴角,“你想不起來便算了。”說著,又抬腳欲走。
“你!”夏雨鼻翼翕動,手指顫顫的指著她,胸/脯劇烈的起伏。“好好好,我說!你當日中的攝魂香的毒,是袁龍騏讓我藏在衣袖裡帶入宮的。這毒會令人瘋癲發狂,不是殺了別人就是殺了自己。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安然無事,但我知道袁龍翹曾一度受制於袁龍騏,這些也是我偶然間聽聞的。”從最初的憤怒到慢慢認命,到害怕而語帶討好,她望著夏天比夜還要黑的瞳眸,忍不住向後倒退了一小步。
荊楚的震驚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攝魂香他不知道,但當年賜婚前四小姐在花園裡被人擊暈的事他還清楚的記得,竟是二小姐所為!
遠處說話的聲音開始變得清晰,追兵離此越來越近了。
“夏天,你……”
一記耳光,清脆響亮。
夏雨呆呆的捂住臉頰,連自己剛剛要說什麼都忘記了。
淡漠的留給她一個背影,夏天的聲音似帶著笑又似結著冰:“夏雨,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想帶你一起離開。”
“夏天!”夏雨怒吼著撲過去。
荊楚還未反應過來,夏天卻像是腦後長了眼睛,輕巧的轉了個身。啪!又是一個清亮的耳光,夏雨已跌倒在地。
長寧殿前燈火通明,遠遠的,御林衛在各處把守,無人敢靠近這裡,即便是把守的侍衛也無人敢向此多看一眼。肅殺的空氣之中透著縷縷血腥之氣,滿地的屍體,有黑衣人的也有御林衛的。殿前只站著袁龍騏、淳姬母子三人。很奇怪的組合,淳姬手腳綿軟的倚在袁龍騏的身側,而袁龍騏一隻大手攬著她,另一手則放在孩子的頭上,一邊來回的轉動他的頭一邊低聲說著什麼。
十數名黑衣人被屠戮一淨,死狀悽慘。淳姬駭然的閉著眼睛,蜷縮在袁龍騏的懷中,身子猶自打著顫。可那小兒卻瞪大了眼睛隨著袁龍騏手轉動的方向一一的仔細看去。
“記住了嗎?”
小兒乖巧的點點頭,眼睛睜得更大,像是要和誰比賽。“五叔……”袁龍騏大手用力,不滿的打斷他,“此處無人,不必再叫五叔,叫朕帝父。”
“是,帝父。”小兒立刻揚起笑臉,甜甜的喚了一聲。
袁龍騏的目光轉柔,連淳姬都暫忘了恐懼,看向身邊高大俊美的男子露出驚喜又欣慰的笑容。
“嗯,你要說什麼?”
“帝父的話孩兒都記住了,凡是心存異心之人,殺無赦。孩兒長大後也要成為像帝父一樣勇敢的人。”童聲稚稚,朗朗說來偏偏令人更覺心涼如水。
燈火的光暈罩在一身明黃的男子臉上,邪肆的薄唇勾起譏誚的弧度,畫筆難繪的容顏何來一絲溫潤清明,那是嗜血的妖嬈,陰鷙的絕豔。
“陛下!”淳姬緊緊的攢住他的衣襟兒,不知為何,他明明在笑可她卻莫名的覺得他比冷峻嚴肅的袁龍翹更令她覺得害怕。
袁龍騏撫了撫她的背,斜眸睨著她微微一笑,“淳兒,這些年你受委屈了。待朕拿到花絲寶戒,朕就宣告天下吾兒乃朕之子嗣,與袁龍翹沒有半分關係。”
淳姬喜出望外,不覺淚溼眼眶。“有陛下這句話,臣妾受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只是,司徒大人他……”
“不必理會那老匹夫。”袁龍騏不悅的重重一哼,“他一直以為當年你是與宮中侍衛私通才懷有身孕,卻不知你是朕的人。這老匹夫自持擁躉之功,囂張跋扈,甚至不將朕放在眼中。若不是他還有幾分利用價值,朕早已將他除去。不過,夏天要殺他,朕倒也樂見其成。朕已暗中吩咐御醫不得為他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