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雖身份是花月的近侍,但真正的關係可遠非如此。
摘煙是花月到雲夢澤後第一個收的近侍。
他是自願的,無論是饕餮部落的大小事,還是床塌之上都竭盡全力、忠貞無異,真心實意地花費著心思,一直希望會是花月寢帳下的唯一。但沒過多久,花月收了念卓,他雖是惱火,可日子一長還是無耐地容下了。
對於念卓,他並沒有太多的恨意。論功力、論容貌自恃都比他強,直到鳳君的出現。他第一眼見到鳳君時,震住了。鳳君的陽剛和些許的陰柔,相配得是那般的和諧。最令他受挫的是鳳君的法力幾乎勝於花月。更令他受不了的是花月對鳳君的殷勤,那是發自心底沒有半點虛假,就像他對花月一樣。這也是他最想要的。
花月擁有任何男子,他也許都能容忍,只有鳳君,他容不下。為此,憤恨地發誓,不再踏進花月的寢帳半步。
念卓清楚這裡面的微妙。
他倒不在意鳳君,這並不是因為他知道花月與鳳君之間的不尋常,而是很理智,知道花月這樣的女人絕不會鍾情一人。
簾帳內曖昧的聲音終於低下去,傳出斷斷續續的說話聲。摘煙火冒三丈,連日來自己辛苦地做事,為得什麼!此次大戰在即,生死難料,為得什麼!越想越氣,越氣越窩火,大步踏進去,一把將最後一道簾帳扯下。
念卓驚呼一聲,映入眼簾的是一派春意盎然。大紅色四指厚的毛墊上,花月半倚著秀枕,長髮傾瀉,隱約露出圓潤的兩肩,肌膚盛雪,清麗至極的柔美中帶著幾分英氣和威儀。看上去比過去年輕了幾歲,也靚麗了幾分。
此時花月與鳳君擁在錦被之內,兩頰緋紅,氣息微亂,一副痴醉的媚態。
念卓頓時心底一蕩,古怪地望著。不過耳邊響起摘煙森冷的聲音,立刻清醒了。
“在這個時候,大族長還來誘惑大首領,該點天燈!”兩道冷厲的目光毫不掩飾地射向鳳君。
鳳君是花月任命的饕餮部落一個大族長。鳳君並不在意,看也未看他,笑意吟吟地輕輕托起花月的髮絲,悄聲說著什麼。花月吃吃地笑著,忽地收起笑容,抬眼向摘煙和念卓望去,淡淡地道。
“有事嗎?”
“有!”
念卓急忙搶先開口。
“饕餮國的人正在陣外窺探,好像是傭兵之王的人。”
“哦!”花月頗感興趣的樣子,“傭兵之王也想插一腿嗎?”
“……還不清楚。”念卓不明白花月什麼意思,但摘煙不介面,自己只好說了。
鳳君微微笑道。
“對於傭兵之王,大首領大可放心,他們只是瞧個熱鬧罷了……至少暫時如此。”
“嗯……還有事嗎?”花月略一沉吟,神情逐漸凝重,掀被起身,美麗的侗體,萬種的風情,腳趾一勾,地上的一件袍子隨即旋起,圍裹身上。寬寬鬆鬆,白緞底,鮮亮得花團錦繡,鎦著金邊,高貴而富麗,雍容而華貴,令人微微的窒息。
“火燒山冰美人大敗。”摘煙盯著花月道
花月一震,目光流露出的驚愕毫不掩飾。
“繼續說。”
“具體原因是老鼠參戰,有一個叫鼠子的鼠妖利用鼠族的寶貝擺下大陣,並將我們派去的太陽子、鬼巫等人全部擊殺。再加上千裡枯木的群狼參戰,我們只有幾十人生還。由於地上有狼、天空有白羽封鎖,所以我們剛剛才知道這個訊息的。現在火燒山已經是群狼的棲息地了。”
狼?花月皺了下眉頭,什麼意思,又是老鼠又是狼的,她到底是人還是妖!
“他們就沒半點損失嗎!”花月聲音極冷。
“……鼠子死了,白羽的羽王綠色之羽死了……”摘煙聲音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