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力嘶吼出來的聲音,在那份嘶啞中,也只有張毅把頭湊過去,才能夠勉強聽的清楚:
“我家人……幫……她們……”
張毅不假思索的說道:“放心吧!我打聽清楚你們家的情況,我會幫你照顧老婆孩子,我保證,絕對讓她們平安健康,幸福的過下去。”
中年工人聽聞張毅的話,瞪得滾圓的眼睛裡,流露出強烈的感激,充血的眼眶中,隨著兩道血淚順著他的臉龐滑落,不斷的咳嗽聲中,一口口鮮血被他咳出來,彷彿是從喉嚨中擠出來的聲音,勉強被張毅聽到:
“謝謝,小……兄弟……”
此刻!
他全身的力量彷彿都在瞬間被抽走,緊抓著張毅雙臂的那雙手,無力的垂落下來,整個身軀也剎那間癱軟下去,眼神中帶著對人生的不捨,帶著對老婆,對孩子的眷戀,在血淚滑落中,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張毅感覺到自己的鼻子酸酸的,眼眶中打轉的眼淚,終於還是奪眶而出,滴落在懷中逝者的臉龐上。
他是個男人!
雖然他曾經不起眼,但在張毅心中,他是個頂天立地,鐵骨錚錚的男人。
從之前他的幾名工友口中,張毅聽得出來,他家裡有癱瘓的老婆,有讀初中的女兒,是他用挺拔的脊樑骨,承受著風吹日曬,扛起家庭的重擔。
他身上的血已經流出來太多太多,他身上的傷實在是太重太重,原本早就該氣絕身亡的他,卻因為心中那份強烈的牽掛,靠著堅強的意志力堅持著。
“大叔,您放心吧!您最後的遺願,我一定為您辦到,您癱瘓的妻子,我想辦法治療她,給她衣食無憂的生活,您讀初中的女兒,我幫您照顧,給她提供好的學習環境,讓她能夠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長大。”
張毅的手,輕輕從中年臉龐上拂過,把對方瞪大著的眼睛輕輕合上。
此刻!
並不是悲傷的時候,深深把死者最後的遺言記在心中,他轉身又朝著其他傷員奔去。
警笛聲,由遠而近。
當一輛輛救護車快速駛入事故現場的時候,張毅已經幫將近二十名傷者針灸止血,並且用生機液對他們的傷口進行滋養修復,甚至有兩位傷勢最嚴重的病人,張毅還用生機液護住他們的心脈,希望他們能夠堅的時間長一些,爭取早點送到醫院進行手術搶救。
“大龍,大龍你個混蛋在哪呢?”
戴著黃色安全帽的胖中年,滿頭大汗的看著四周亂糟糟的人群吼道。
一名青年,面色蒼白的從人群中擠過來,大聲說道:“老闆,我在這呢!”
胖中年大聲叫道:“立即去財務那裡拿錢,多帶一些去醫院,那些傷員必須抓緊時間安排手術,我晚會再多準備點錢趕過去。”
“好,我這就去。”
那名叫做大龍的青年,拔腿就朝著遠處奔去。
胖中年轉身感激的看了眼張毅,連句謝謝都沒有來得及說,便衝到傷員中,幫著那些醫生護士,小心翼翼的傷員一個個臺上擔架,送進救護車裡。
搶救結束。
張毅轉頭朝著四周看了看,發現人群中張一四人正朝著自己看來,頓時對著他們做了個離開的手勢,便大步走向那位叫老黃的死者身邊,看著幾名正在他身邊抹眼淚的建築工人,張毅沉聲問道:
“諸位,人死不能復生,他傷的實在是太嚴重了,好幾處都是致命傷口,你們節哀吧!誰能告訴我他的名字,還有他的家庭住址?”
那名面板黝黑,身材消瘦的中年工人,抬頭看向張毅,說道:“他黃富強,是容句市獅石鎮黃樓村人。”
張毅記住這個名字,記住這個地址,轉身大步離開。
場面混亂的建築工地,楚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