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支勾引烏拉拉的吉他,他擁有一副不算好的喉嚨,跟一雙絕對稱小上快的手。
獨腳大叔每天都會揹著佔他、轉著輪椅,興致盎然到市區人多的地方彈唱,他會在輪倚前放一個破鋁罐,賺取微薄的打賞過活。
回到家,沒有客人時,獨腳大叔也會在三合院裡自得其樂,一把吉他就這麼彈上半個夜晚。
而累了一天,烏拉拉常常躺在屋頂上聽迥異於電吉他的大叔牌老吉他聲,有時候哥也會抱著紳士躺在烏拉拉旁邊跟著聽,但哥總是聽到呼呼大睡。
有一天,烏拉拉終於忍不住,獨個兒飛簷走壁到隔壁的屋頂,朝著下頭大喊。
“大叔,你在彈什麼歌啊?”烏拉拉蹲在屋簷上,看著坐在長板凳上的獨腳大叔。
獨腳大叔沒有停下吉他,只是抬頭看看烏拉拉。
“鄧麗君的月亮代喪我的心啊!”獨腳大叔愉快地說。
“很好聽啊,可鄧麗君是誰啊?就是人家說的明星麼?”烏拉拉搔頭。
“她啊,是我的人生呦。”獨腳大叔幽幽地說。
雖然鄧麗君風華絕代的年代,獨腳大叔未能躬逢其盛,但默默超越數卜年的清麗歌聲,才是真正的明星本色。
‘‘教我彈吉他好麼?”烏拉拉直截了當。
‘‘你有煙麼?”獨腳大叔停下吉他。
“沒。”烏拉拉傻笑。
“唉,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好吃懶做啊。”獨腳大叔繼續彈他的,不再理會烏拉拉。
“等等我啊。”烏拉拉哈哈一笑,消失在屋簷上。
於是一個晚上一首歌,一首歌一支菸,烏拉拉就這麼開始他的夢想生涯。
“天!你學得真快,你以前從沒碰過吉他?”獨腳大叔吃驚。
烏拉拉的手,簡直就是從吉他延伸出去的一部分。
他的音感,早就從無數打鬥訓練中所培養的種種敏感節奏,迅速被召喚出來。
但烏拉拉自己也很吃驚。
明明就跟自己熱衷的搖滾樂迥然不同,鄧麗君卻一點一滴佔據他對音樂的信仰,尤其他看見鋼鐵男子漢般的哥,在聽了自己彈奏的月亮代表我的心時,竟會偷偷拭淚。
哥一定是想起了小蝶。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你去看一看,你去想一想,月亮代表我的心。輕輕的一個吻,已經打動我的心……”
一邊彈著吉他,烏拉拉開始領悟,原來這個世界的美好,就是各種不協調都能漂亮地共同存在,但並非水|乳交融,而是持續美好的不協調。
喜歡鄧麗君,喜歡搖滾。這就是自己。
“哥,我好像找到自己想做的事了。”烏拉拉。
“喔?是彈吉他嗎?”哥笑。
“嗯。”烏拉拉篤定。
不久,烏拉拉十七歲生日。
哥買了一個數字隨身聽,跟一把藍色吉他送給烏拉拉。此時的烏拉拉已經不需要向獨腳大叔學習任何技法,他靠著從耳機裡不斷橫衝直撞的搖滾樂震盪靈魂,然後將靈魂的震盪波幅,輕易轉換成手指與絃線的攜手狂舞。
不需要認識五線譜,不需要了解任何樂理。純粹的爆發。
正當烏拉拉開始跟獨腳大叔一起到街頭賣唱後,某個午後,父親終於答應烏拉拉可以開始學習獵命。
‘‘真的嗎!”烏拉拉驚喜不已。雖然自己早就偷偷將獵命術練到出神入化,但父親親口認可自己在咒術與體術上的成長,仍舊讓他很開心。
“烏霆殲。”父親看著哥。
“嗯?’’哥坐在地上,又是一身傷,同樣是父親痛打下的結果。
“城北來了一批鬼。”父親。
“那又怎樣?”哥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