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和現在這個明顯受到驚嚇的女孩一模一樣。
警察用英文與顧維安交談,有人去看受傷後的顧萬生,高聲叫:「他還有呼吸!立刻叫救護車!」
林思謹上了樓,他抿著唇,先去抱沙發上的白錦寧——她仍因遭受外力擊打陷入短暫昏厥中。夏雅之和裁縫也上來,裁縫對警察描述著事情經過:「白女士和她的女兒是我店中的客人……」
一切亂糟糟的,有警察俯身關切地問白梔:「女士, 你沒事吧?」
她的狀態看上去太糟糕了,臉色發白, 唇色也是白的。本著憐憫弱小的原則, 警察破例允許夏雅之過來,扶著白梔離開。
小鎮上的治安沒有那樣嚴格, 總帶著一股懶懶散散、隨心所欲的感覺。
白梔看著顧維安,她無法容忍他為自己這樣做,她轉身, 試圖去叫警察:「先生,是我——」
「梔子,」正在接受問話的顧維安忽然叫她名字,眼睛猶如沉寂的冰潭,「記得我剛剛說的話,回去好好休息,別讓我做無用功。」
警察打斷他:「先生,抱歉,您現在不能和您妻子說話。我們需要核實方才發生的事情……您剛才說,您上來的時候,看到那位先生正試圖侵犯您的妻子?」
「沒錯,」顧維安沉靜開口,「我拿刀捅傷了他。」
他面色坦然:「剩餘的問題,請聯絡我的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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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維安被帶走的時候,夏雅之死死地捏著白梔的胳膊,阻止她過去,提醒:「太太,您冷靜,先生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用意。」
「別讓先生前功盡棄,」夏雅之囑託,「他既然已經做了選擇,就請您一定相信他。」
夏雅之和林思謹都知道上面發生了什麼。
十幾分鐘前,聽說白錦寧和白梔單獨出門後,顧維安臉色一變,問清去向後就往外跑。
他跑的快,先上去。夏雅之和林思謹站在樓梯處的時候,聽見了顧維安對白梔的那番叮囑。
兩個人都不蠢,再結合樓下裁縫師傅的話,很快就推理出事情大概。
林思謹私心保護女兒,自然選擇沉默。夏雅之則是完全擁護顧維安的決定,至少,到目前為止,顧維安所做的事情沒有一件是錯誤的。
「您現在需要休息,」夏雅之低聲提醒,「諸如此類的案件,極大可能會在治安法院進行簡易審判……您放心,先生和薩塞克斯郡影子內閣的議員是故交,況且這本就屬於正當防衛的範疇。」
白梔沒有去休息,眼看警車離開,她跟隨父親一同上了救護車——這樣大的陣仗,不免引起遊客的圍觀。白梔已經不在乎那些目光了,她身上的衣服尚帶著顧維安的體溫,感覺就像他仍舊在擁抱著自己。
眼睛一疼,差點落了淚。
一切如顧維安所叮囑的那般進行,夏雅之以「她受到極大驚嚇」為由,拒絕了警察的進一步審問。這個衝突並不是什麼懸案,顧維安坦然承認自己為保護妻子和岳母刺傷顧萬生。
關於這一點,包括裁縫師傅在內的三個人都願意作證。
裁縫師傅堅持聲稱,在顧維安上樓之後,才聽見「先前很兇惡的中年男人」的慘叫聲。
——夏雅之和林思謹也是這麼說的,也是他們兩個人幫忙制服樓下的那個男人。裁縫師傅理所當然地信任他們,畢竟,這種東西沒有做假的必要。而且,白梔看上去太瘦弱了,完全不可能會刺中顧萬生這樣體型的男性。
白梔就這麼被順利地摘出去,沒有人為難她,警察還溫聲勸慰,詢問她是否需要醫生。
白梔不需要醫生,她的母親需要。
她跟著去了醫院,這裡雖然和帝都遠遠不能比,但也算是醫療基礎設施齊全。檢查結果很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