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慕若淚水啪啪掉落在地。
待得那幾人出了院子,幾人輕輕走到院門後,從門縫往外瞧去,只見許多兵士正將一具具屍體搬上幾輛板車,村民們的屍體摞在板車之上,夜空中血腥氣穢不可聞。
淚眼中,慕若見到那領頭之人轉過身來,忍不住輕聲驚呼:“怎麼是他?”
二三、代有佳人隱深谷
所幸她情緒激動之下喉嚨壅塞,聲音又輕又嘶,加上外面搬運聲、風聲較大,屋外官兵們並未聽覺。
只是慕若已漸漸站立不穩,向後暈倒過去。清洛忙將她扶住,輕喚:“若兒!”
林歸遠替她把把脈,低聲說道:“不妨,只是一時受到刺激,急怒攻心。一會兒就好了。”
蕭慎思道:“我們先從後門離開這裡,等下放起火來,怕馬兒受驚,露了行蹤。”
幾人從後門出去,與血衣衛們會合,蕭慎思吩咐一名血衣衛前去小心跟蹤這批官兵,看他們將村民們的屍體運往何方,探明後再循著暗記與大隊會合。其餘人則趁著村中官兵仍在喧擾之際,在黑夜中悄悄離去。
黑暗中看不清道路,眾人根據行軍的經驗朝著大致是薊都的方向堪堪行了三四里路,身後火光乍起,映得半邊天空紅彤彤的。清洛回頭望去,恨恨道:“這些官兵,這麼歹毒,視人命如草芥。”
蕭慎思道:“這批人敢在靠近薊都的地方犯下這等大罪,肯定來頭不小,只怕真的與我們此行來找的人有所關聯。”
林歸遠點頭道:“不錯,我實是想不出這世上還有誰比齊顯恕更能下此毒手,只是他為何要對這些村民下手,背後又是誰人為他撐腰,實難想象。大哥,你看他背後之人有沒有可能是燕皇?”
蕭慎思思忖了一會,輕輕搖頭道:“燕皇能有今日的成就,當非一味殘忍好殺之輩,定是深悉騰龍術之人,為人聖君,即使是征戰沙場,也最忌諱這種有傷天和之事,只怕此事還與他無關。”
“那我們更一定要找出誰人是這事的幕後指使,要知這人才是齊顯恕的真正靠山,只有找到這人,我們才能找到齊顯恕。”
“不錯,我們先前收到的內探傳來的訊息指,當今燕國勢力分為三派,一派自是燕皇為首的當權派,一派是擁護大皇子的武將派,另一派則是擁護二皇子的文官派,這三派中人無一人叫齊顯恕此名,只怕他是隱姓埋名,隱匿在某一派的身後。我覺得最有可能的便是大皇子一派,畢竟此次開州之役是由燕國大皇子率兵,剛才聽那些官兵中談及大師,是不是這個所謂大師便是齊顯恕呢?”蕭慎思分析道“而且我還隱隱有種預感,他們在這村中的所作所為一定與對付我朝的陰謀詭計有關聯。唉,戰場上光明正大真刀真槍還好說,碰上這種防不勝防的毒物真是頭疼啊。”
這時,伏於馬上的慕若“嚶”的一聲醒轉過來,她睜開迷濛雙眼,見到眾人關懷的眼神,憶起剛才見到的慘象,便欲掙扎下馬:“我要去救阿母,我要去救阿母!”
李清洛和林歸遠齊齊伸手將她按住,勸道:“我們現在人少勢孤,又如何能去救人?這些人權勢通天,你只能徐圖後計。何況,何況你阿母只怕已經———”
慕若放聲大哭:“阿母!”眾人見她傷悲,無從安慰。清洛更是想起自己的親人,默默的陪她掉著眼淚。
慕若哭聲逐漸轉小,抽泣道:“我一定要替阿母報仇,一定要報這個仇!”
清洛輕言問道:“若兒,你是不是認出那個領頭之人是何人了?”
慕若身子一抖,停住哭泣,半晌方說道:“我與你們萍水相逢,蒙你們搭救已是感激不盡,這件事你們就不要再管了,我們還是各行其路吧。”
蕭慎思與林歸遠對望了一眼,說道:“慕姑娘,我們知道這件事兇險異常,但我已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