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還邊行邊歌,曲調纏綿溫膩,似那粘到極致的糯米糰,將人的心緊緊地粘入其中。
蕭慎思心內掛念一事,笑著向那木道:“那木村長,在下一行要去往貴國南疆月詔山,但聽說貴國南疆郡王清南君正與青王內戰,不知如今內戰形勢如何?可會波及到這去往月詔山的路程上來?”
那木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酒碗,道:“盛公子有所不知,現下清南君與那昏王的戰事正處於拉鋸狀態,主戰場已移到這‘鬼哭峽’北面三百餘里處,殺得極為慘烈,我們均是一心盼著清南君取勝,現在村內壯年男子基本上都去了清南君軍中效力,所以你看這村中留守的皆是些老弱病殘,也不知這些親人何時才能返回。眼見著明日就是‘笙歌節’了,唉!”
盛竹卿聽言面色一黯,嘆道:“唉,又到了‘笙歌節’了!”
公孫影聽著臉一沉,扭過頭去。清洛不禁有些好奇,悄悄拉住懷玉的衣袖,用眼色悄悄詢問,懷玉湊過來低低說道:“父親當年便是在‘笙歌節’上摘了孟雅頭上的紅花,所以才有今日這麼多風波的。”
清洛知義父義母心結所在,忙不再多言。
那邊蕭慎思抬頭見天上明月清朗圓潤,不禁問道:“那木村長,敢問今日是我天朝曆法六月的哪一日了?”
“盛公子可能一直忙於趕路,不知今日是哪日了,今日按天朝曆法算來應是六月十四,明日就是我族一年一度的‘笙歌節’了。”那木村長飲下一碗酥米酒,含笑答道。這一路蕭慎思等人為遮掩身份,便一直以盛氏自稱。
清洛聽言一驚,呼道:“今日是六月十四啊!”一時心潮起伏,眼眶也逐漸有些溼潤。
蕭慎思卻沒聽出她呼聲中的複雜情緒,笑道:“原來已是十四了,今日可是我朝聖上的壽辰啊!”說話間,他側頭見清洛面色有些異常,火光照映下竟似飽含哀慼之色,忙輕聲問道:“三妹,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清洛輕輕搖頭,低聲道:“我沒事,只是今日,今日是我的生日。我想起爹孃來了。”
蕭慎思見她想起慘死的爹孃,忙道:“啊,原來三妹也是六月十四的生日,看來我們今天可得好好替小壽星———。”說話間他眼神掃到村長身邊的一對孿生孫女,話聲慢慢停住,心中湧起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來。
這時,旁邊的公孫懷玉和有正等人卻已聽到他的話語,都笑鬧道:“原來今日是洛兒的生日,是得好好慶賀一下!首先便請小壽星喝上一碗酒吧!”說著眾人圍住清洛笑鬧起來,清洛禁不住大家打趣,飲得幾口酒,臉上紅暈深深,暫時也將那愁思拋了開去。
蕭慎思坐於一旁,也不知是不是天氣炎熱,竟渾身冒出大汗來,他默然不語,心頭冒起的那個想法讓他覺得恐懼萬分,又嘲笑自己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但這猜想竟似毒蛇一般牢牢盤踞在他的心頭,不肯離去。
直到酒收席散,眾人歸房休息,蕭慎思卻怎麼也無法入睡,在竹下徘徊良久,心總是不可自抑地往那個猜測上想,到底事實真相是怎樣的呢?
這時,他聽得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回過頭來,正見清洛微笑著看著自己,忙拋開心中雜念,笑道:“三妹,怎麼還不休息?”
清洛笑道:“大哥不也是還沒睡嗎?我睡不著,想出來走走。”
夜風拂過,帶來一股竹葉清香,月色下,見清洛面色紅潤,如石榴花般嬌豔,蕭慎思一時神思恍惚,拉住清洛雙手,柔聲道:“三妹,今日是你生日,但在這旅途之中,萬事簡陋,等救回小康,大哥再好好替你補辦一下。”
清洛低下頭去,輕聲道:“大哥,謝謝你!我不在意這個的,以往每年的生日,爹孃也最多是請陸先生過來,吃上一頓飯,爹爹和陸先生喝上幾杯,有時先生還和我聯聯詩,猜猜謎。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