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神色肅穆,目光沉沉盯視了瓔珞兩眼這才見禮,道:“老夫人請五姑娘和六姑娘過去福祿院問話。五姑娘這便隨老奴走吧。”
福祿院,馬氏傍晚時被一通鬧,早便渾身不舒爽,幾番都差點被氣的暈厥,幾個孫女都受了傷,好不容易安撫了蘇瑛雨姐妹隨小劉氏回去,這才躺下歇息。
出了女眷當街捱打的事,她這個當家的自然跟著沒臉,偏侯爺拍板,不讓將事情鬧大,馬氏心疼孫女,又覺憋屈,還要惦記著翌日天亮遞牌子進宮求見太后和皇后的事兒,輾轉反側的都睡不著。
好容易剛剛迷糊,覺著也就閉了閉眼的事兒,便又被段嬤嬤喚醒了,言道府中又出了事,六姑娘嚷嚷著五姑娘屋子中藏了男人,鬧騰的厲害。
馬氏聽聞此話,差點沒氣地吐血。
閨閣中藏了男人?且不說這事兒是真假,單單蘇瑛藍這麼嚷嚷出來,恨不能全府都知道此事的架勢就讓馬氏恨得牙癢癢。
內宅深夜進了外男,這是要壞了定安侯府所有女眷的名聲啊,這樣的事情鬧出去,那損了的豈至瓔珞一個,滿府的女主子都得跟著完蛋。
馬氏覺得庶女可以養的怯懦,可養的這樣愚蠢,便是宋氏的大過了!
她扶著發疼的頭,吩咐了段嬤嬤親自到秋水院去壓制事端,又指了松枝前去尋蘇定文速速前來。
故此,瓔珞和蘇瑛藍被帶到福祿院時,蘇定文也已經到了,三房幾次三番的出事,蘇定文的臉色自然說不上好,尤其還聽說是竟是被罰禁足的蘇瑛藍帶頭鬧起的事來。
蘇定文心中更是惱火非常,只覺蘇瑛藍當真是不消停。
待瓔珞和蘇瑛藍進了花廳,蘇定文和馬氏卻是一詫,先時他們只被通知秋水院蘇瑛藍鬧事,卻不曾得知蘇瑛藍竟是受了重傷。
見蘇瑛藍躺在軟榻上披頭散髮,臉色慘白,雙唇紫青,頭髮還被冷汗打溼了,身上穿著的白色中褲上還帶著一大團血跡,顯然是受了傷,滿臉都是淚痕,進了屋便雙眼朦朧悲悲慘慘的看了過來。
馬氏不由勃然大怒,拍著炕桌瞪著瓔珞,道:“就算是你六妹妹誤會了你,你也不能對親妹妹下這樣的狠手啊!?”
言罷見蘇瑛藍口中還堵著汗巾,又怒聲道:“這怎麼回事,還不快給鬆了!”
段嬤嬤已快步到了馬氏近前,低聲稟道:“六姑娘像是中邪了,一直嚷嚷著內宅有男人,老奴也是不得已,才讓她們堵了嘴。”
馬氏聞言面色稍緩,那邊蘇瑛藍已被放開,她頓時便哭著從軟榻上跌爬了下來,因栽下窗臺時傷了腿,一時拖著一條傷腿趴在地上艱難地望著馬氏,哭道:“祖母,父親,我真聽到五姐姐的屋中有男人的說話聲,這才因恐五姐姐被什麼歹人所傷闖進屋去的,雖是沒能找到人,可確有此事,祖母和父親只看我這脫落的牙齒便知,這就是被那人暗中丟石子敲下來的啊!祖母,父親要為我做主啊,我這樣,我這樣一輩子可還如何有臉見人。”
蘇瑛藍說著便嗚咽著哭了起來,因少了門牙,她話語雖然說的激憤,可因嘴巴跑風,語調便顯得有些古怪,整個都跑了味兒。
馬氏和蘇定文卻是被她空落落黑洞洞的門牙嚇了一跳,雖然是庶女,可大戶人家的女兒哪個不是嬌養著的,即便是庶女也寄予厚望,自有用處。
如今好容易養到了待嫁年齡,卻就這麼毀了,怎能不讓人痛惜扼腕。馬氏率先便怒了起來,抬手便將茶盞往瓔珞身上砸去,怒斥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瓔珞怎麼可能讓那茶盞砸在身上?馬氏的茶盞沒扔到,她一個轉身蹲在地上悲痛萬分地扯住了蘇瑛藍的衣袖,哭著道:“六妹妹如何這般汙衊於我,六姐姐口口聲聲說我藏了人,可如今可有下人瞧見半個人影?定安侯府入夜以後哪裡不曾有護院和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