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對襟褙子,下頭是墨綠色的羅裙,頭上簡單的綰了個圓髻,戴著赤金牡丹的步搖,她容貌不過中上之姿,只面板卻極為白膩潤澤,到底已年近三十,不知是平日過的不大順心,還是昨夜沒能睡好,眼角的細紋和眼底青痕在晨光下極為明顯,眼睛也有些微微紅腫。
瓔珞於劉姨娘對視,自劉姨娘的眼眸中卻是什麼情緒都不曾瞧到,一時間瓔珞沒有開口,劉姨娘竟也盯著瓔珞未曾說話,半響劉姨娘才緩緩扯了下唇角,溫和一笑,道:“四姑娘以往有些不懂事,傷到了三姑娘,雖是姐妹間總會有些小打小鬧,但到底是四姑娘有錯在先,三姑娘如今還回來,也是正當正理,婢妾是四姑娘的生母,今兒代四姑娘給三姑娘道個歉,還望三姑娘能大人雅量,和四姑娘冰釋前嫌。”
劉姨娘說著衝瓔珞緩緩福身一禮,那樣子說不出的恭謙和氣,讓人難以生出防備來。
瓔珞卻是心下警覺,往旁邊讓了一步,未受劉姨娘的禮,只道:“劉姨娘客氣了,只我卻不能十分聽得懂劉姨娘的話,什麼叫我如今還回去也是正當正理?姨娘這話倒好似我將四妹妹怎樣了一般?我可不敢承受姨娘這話,至於以往我和四妹妹之間的不愉快,雖則四妹妹確實在我身上留下了許多烙印疤痕,但我們到底身上流著同樣的血,正如姨娘所說,親姐妹間打打鬧鬧的,我自大人雅量,又做姐姐,不會和妹妹一般見識的,故此姨娘也不用為此特意道歉。”
瓔珞言罷衝劉姨娘點頭一笑,帶著雲媽媽等人便轉身快步進了梅園,根本就不給劉姨娘再度糾纏的機會。
劉姨娘身影微僵,目光盯著瓔珞的背影,眼眸中到底洩露出兩份深掩的銳利來。
昨日蘇瑛藍是被下人們扶進府門的,回到蘇府便被拘進了彩霞院中養病,她聽聞此事便知莊子上定然是出事了,更莫說宋氏和蘇瑛珍都未能回府。
她聽聞老爺禁了蘇瑛藍的足,令其在彩霞院養病,不準任何人去探視,便知蘇瑛藍被牽連其中了,費了很大的力氣這才夜半潛入彩霞院見了蘇瑛藍一面,得知了一切。
蘇瑛藍再三向她保證根本就沒寫過任何字條,她也相信自己的女兒沒有任何必要欺騙自己,那麼那張騙了蘇瑛珍的字條只可能是這個三姑娘安排的。
好一個懦弱可欺,一向綿軟愚蠢的三姑娘!
她方才想用話詐上三姑娘一下,她料定了像三姑娘這個年紀,就算再是老謀深算,面對勝利時也免不了心浮氣躁,得意洋洋起來,這時候用話一詐定然是一詐一個準,只要三姑娘言語中透出點漏洞來,她便可以跑到蘇定文面前哭冤,即便不能徹底將蘇瑛藍洗清,起碼也能讓蘇定文心中存疑,不至於一下子將蘇瑛藍給打入地獄去。
可她卻沒想到這位三姑娘竟半點不上當,如此的警覺老道,說話滴水不露,還堵得她連回話的餘地都沒有……
劉姨娘抿了抿唇,半響才深吸了一口氣,移步緊隨進了梅園。
瓔珞到了花廳,卻見蘇定文高坐上首,他身旁站著一個美婦人正伺候茶水。那美婦人穿著一身豆綠色遍繡纏枝薔薇的對襟長褙子,腰身纖細高挑,眉目清麗溫婉,雖瞧著年歲已不小,面容卻不見半點老態,神情上反倒多了少女缺乏的恬靜安然之氣,她的眉目和蘇瑛紫還是頗多肖像的,故而不難猜測身份。
瓔珞這還是頭一回見到姜姨娘,不由多瞧了兩眼,突見姜姨娘也看了過來,衝瓔珞淡淡一笑,福了福身,道:“妾見過三姑娘。”
姜姨娘舉止落落大方,望過來的眼神帶著幾分親善之意,瓔珞側身還了半禮,又向蘇定文請了安見了禮,這才在東邊的圈椅過去。
落英院離正院這邊最遠,故此瓔珞到時,蘇瑛玥和蘇瑛紫皆已在坐了,姐妹見了禮,便按齒序落了座。眨眼蘇景華也到了,青姨娘及劉姨娘也站在了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