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確滿是冰雪的,秦嚴便就勢將瓔珞抱了起來,直接放在了床裡。
瓔珞自從上次被秦嚴闖了閨閣便再也不敢不穿褻衣睡覺了,尤其是定親後,她總是心中不安,晚上不僅讓妙哥陪著,睡覺也穿著兩層衣裳,今日倒是包裹的嚴嚴實實,只脖頸微微露出些許白皙來。饒是這樣,她被放在床上還是本能地忙忙抱著被子躲了進來。
秦嚴瞧著她,不覺挑了下唇。
瓔珞將自己裹好,這才看向秦嚴,道:“我想起來了,我識得葉宇軒是在宋氏壽宴之後,識得世子爺卻是宋氏壽宴的當日,不知這個答案,世子爺可還滿意?”
秦嚴盯著瓔珞卻冷笑了一聲,“葉宇軒?你喚他倒是近親的很,當初讓你喚我一聲名字,卻是百般的難。”
他說著便又想起了那日在楚衣閣的事情來,當時瓔珞對遲家大少爺那句呼喚,到現在想起他還頗有些不是滋味。
一個遲璟奕便罷了,這會子又來個葉宇軒,這女人將別的男人的名字掛在嘴邊,當真以為他好性不成?
秦嚴面色沉了下來,語氣雖然極輕,可卻帶著股壓抑的冷寒。
瓔珞被他森冷的口氣驚地趕忙討好一笑,道:“七皇子,七皇子!”見秦嚴的神情還是沒有軟化的跡象,瓔珞不由從被子中探出手指來,輕輕扯了下秦嚴的衣袖,道,“你急匆匆地趕回來難道就是為了七皇子的事兒?”
她的手纖細白皙,蔥削玉琢一般,帶著柔軟的弧度,指甲更是修剪的頗為漂亮,閃動著柔粉色的亮光。
那手就那麼輕輕拉著他玄色的衣袍扯了一下,秦嚴只覺一顆冷硬的心被她扯散了,神情略緩地哼了一聲,道:“唐貴妃可曾為難你了?”
瓔珞聞言,心道他還果真是因為葉宇軒的事兒回來的,看來是當真不知道她定親的事情了,她一時心下大定,忙忙搖頭道:“七皇子的身子貴重,唐貴妃又疼愛兒子,怎麼可能看上我這樣小家小戶的庶女呢?再說了,貴妃娘娘為人還算不錯,又身份貴重,自然也不會於我這等身份的人多做計較的。”
秦嚴聞言微蹙了下眉,總覺著瓔珞這話怎麼聽怎麼怪異,不知道哪裡有些刺耳。只他這會子心思都在葉宇軒覬覦瓔珞這件兒事兒上,一時也不曾察覺瓔珞的話中深意,只問道:“七皇子素來跋扈囂張,想要的東西無不不擇手段地得之,他既向唐貴妃開了這個口,即便唐貴妃不允,他也還會另想法子的,此事你不必多慮,交給我便是。”
瓔珞聞言一驚,心道這可怎麼能行,她好不容易才叫葉宇軒打了退堂鼓,秦嚴這邊再找上葉宇軒一說道,就葉宇軒那暴龍脾氣,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此事得再起大波折。
她心中一急,忙拉了秦嚴的胳膊,道:“不用不用,我已經和七皇子說的很清楚了,他也答應了放過我,真的不用你再處理,免得再節外生枝就不好了。”
秦嚴聽瓔珞說的肯定,不由狐疑地盯著她,道:“七皇子會這麼好說話嗎?這可真是奇談了!”
瓔珞兀自點著頭,連聲道:“是真的,你看我除了容貌還可以,琴棋書畫是樣樣不通的,七皇子幹嘛會看中我啊?他和我又沒見過兩面的,他這就是一時的心血來潮,這才和唐貴妃提了一下,唐貴妃見了我極是不滿意,七皇子自然不會為了我和疼愛生養他的母妃過不去,自然也就不會再提此事了。”
秦嚴豈會瞧不出瓔珞說的都是假話,她越是遮掩,他越覺得其中有問題。可見她拉著自己的手臂,頗有親暱之意,又是一臉的急切,卻也不忍心再過多地逼問於她。
他急匆匆趕回來,雖然心中有吃味的原因,可主因卻是怕葉宇軒真強迫了瓔珞,這會子見瓔珞的樣子,分明就沒將葉宇軒放在心上,他也就不再言了。只想著回頭,自己再查查這其中的事兒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