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望過來,神情帶著些軟弱的央求,秦嚴一時面色便更加柔和了,只覺自己這般貿貿然一次次地來尋她確實不妥,他抬了抬手想去揉揉她的發,安撫於她,想著她方才冷然的話卻又頓住了動作,猶豫了下終是又虛握著手,收了回來,道:“是我不好,我只是有些控制不住……好了,我不碰你了便是。”
瓔珞當真沒想到,秦嚴這麼容易便順服了她,且能這樣自然而然說出道歉的話來,她抬頭有些呆呆地瞧著秦嚴,一時間心中倒辨不明是何等滋味了。
秦嚴見她楞楞的卻是一笑,換了個話題,道:“先前我送你的花兒呢?還留著嗎?”
瓔珞腦子還有些發懵,他話題又轉換的太快了些,她只本能地道:“我丟到了後花園的荷塘裡。”
秦嚴面上不由帶出些失望和受傷來,耳邊卻又迴響起當時在宮中聽到的那個小宮女的話。
小宮女說她的主子將皇上送的荷花精心地養在水缸裡,後來實在沒了辦法,才將那花兒做成了乾花,還時不時地拿出來看。
可她卻將他送的花兒毫不珍惜地丟進了荷塘裡,這丫頭的心真硬。卻不知要他如何做,她才肯對他軟下心腸來。
秦嚴苦笑了下,嘆了聲,道:“罷了,那些蘭花掉落枝頭也就不好看了,來日我帶你去靖王府看花兒也好?”
聽他這樣說,又見他那樣的人竟然流露出無奈蕭索的神情來,瓔珞莫名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一般,不自覺的便道:“你那蘭花我哪裡敢拿回來啊,若然叫人發現,可叫我如何交代那些蘭花的來歷,那些花兒朵朵都是不凡,定安侯府里根本沒有。你不知道,上次你將血弄到了我的肚兜上,結果第二天我想破了頭皮,都不知道該將那肚兜怎麼辦。後來還是將肚兜湊到了火燭上,將那落了血的地方燙了幾個小洞,騙丫頭說不小心燒壞了,這才算是遮掩了過去,饒是如此,我那丫鬟有兩日瞧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呢,一直追問我到底是怎麼弄的,竟會燒到了貼身穿的肚兜,身上卻沒什麼事兒,當真是窘死人了。”
瓔珞這話帶著抱怨,語調不覺便輕快了些,較之方才冷若冰霜的模樣自然更得秦嚴的心。
秦嚴想著她被丫鬟追問,又無言以對的模樣,不覺勾起唇角笑了起來,道:“可惜了那件肚兜,我記得那肚兜是冰藍色的,上頭繡著七彩蝴蝶,栩栩如生的,穿在你身上……極是好看。”
秦嚴說著,目光不覺又滑到了她的身前某處,聲音也有些低沉下來。
瓔珞被他目光盯著,只覺自己像是身上什麼都沒穿一樣,她有些窘迫,面上一紅,彎腰提被,往被子裡縮了縮身子。
秦嚴戲謔的瞧了她一眼,目光在她微紅的面頰上流連一瞬,這才耐下心中的不捨站起身來,道:“好了,我不擾你了。這便走了,這些天許多州郡都落了大雪,過些天只怕京中就會擁進些流民,可能會不大安定,你沒事便待在府中別再到處亂跑。”
秦嚴說完最後瞧了眼瓔珞便閃身出了屋,屋中少了那個高大的身影,瓔珞頓時跌坐在床榻上,只覺身上像是跑了一萬米般痠軟無力,疲憊難言。
她兀自怔了半刻,她其實並非要刻意隱瞞婚事,只是面對冒雪而歸,滿身風霜,疲憊不堪的秦嚴,瓔珞實在吐不出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心態,總之就是本能地便逃避隱瞞了。
此刻心裡卻愈發忐忑起來,過了片刻,瓔珞這才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