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白白露了這麼大一個破綻給我!
想罷,歐陽慧茹拉拉世宗的袖子,語氣略帶愧疚,“父皇,兒媳果然病糊塗了,都半個月了,這才想起要感謝江女史的救命之恩。”話落,她看向江映月甜甜一笑,作勢起身,朝秦嬤嬤喚道,“嬤嬤,快去準備些賞賜,本宮要好生感謝江女史。”
江映月立刻露出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連聲說“不敢,不敢!”
秦嬤嬤卻是不顧她的推辭,滿臉堆笑的往門邊走,準備去拿賞賜。
世宗把半直起身子的歐陽慧茹又摁坐回去,給她掖好被角,無奈的笑道:“小丫頭說風就是雨,不用你賞賜,朕早有安排。”
秦嬤嬤聽見世宗這話,知機的停住腳步。
還是要升為一品女官嗎?確定了心中的猜測,歐陽慧茹沒有興趣再追問世宗的安排,只甜甜一笑,分外感激的看向江映月,說道,“父皇的安排代表的是父皇的心意,兒媳這裡的賞賜也是不能少的!嬤嬤,賞江女史緙絲絹布十匹,珍珠頭面一套,再加黃金百兩。”
秦嬤嬤應諾,恭敬的退下,去庫房拿封賞之物。
世宗愛憐的揉揉歐陽慧茹的頭頂,心中感嘆小丫頭重情重義,知恩圖報,令他只想對她更疼愛一些,更寵溺一些!最好疼寵到她能對自己生出些別樣感情來才好。
秦嬤嬤不一會兒便拿來了一大堆賞賜,面帶感激,慎重的遞交給江映月。
這些物品,對於一個宮女而言,算得上是很豐厚了。江映月表情誠惶誠恐,但眸子卻平靜如水,分毫不為所動,在她跪下謝恩時,眼裡甚至浮上幾絲屈辱,這是她身為大周皇室後裔的驕傲在掙扎,在叫囂。
眼睛是靈魂之窗,也是最能窺視一個人感情的地方。歐陽慧茹不著痕跡的打量江映月的眼神,將她的屈辱看在眼裡,心中有些快意,卻還是覺得不夠。不做好鋪墊,她怎麼能給江映月突如其來的一擊?
“父皇,兒媳餓了。”眼珠子一轉,歐陽慧茹立時改換了話題,搖著世宗的胳膊,憨態可掬的撒著嬌。
不說還好,一說,她才發現自己是真的餓了,半個月裡每每想起刺殺時的血腥場面,她就嘔吐不止,吃不下東西,這會兒緩過來了,肚子好似聽見她叫喊一樣,跟著應景的‘咕嚕’了兩聲。
歐陽慧茹尷尬的紅了臉,世宗大笑,捏了捏她嫣紅的臉頰,朝江映月吩咐道:“給太子妃端些易消化的粥食上來,份量弄足了。”他記得小丫頭本身胃口就不小,更何況餓了這麼些天。
江映月領命,很快從膳房弄了一大碗燕窩粥和幾個清淡的小菜。
“來,朕餵你。這幾日好好補補,都瘦了!”世宗端起粥碗,湊近歐陽慧茹嘴邊,說話語氣極為溫柔,滿滿都是毫不掩飾的心疼。
“兒媳怎敢勞煩父皇?還是讓江女史來吧,江女史救了兒媳,兒媳看見她就喜歡的不行,想同她多親近一些。”歐陽慧茹軟軟的請求道。
朕亦救了你,怎得你不喜歡朕,不親近朕呢?世宗心中酸澀,但見小丫頭表情嬌俏,眼神純真,態度落落大方,還是個不開竅的樣子,只能壓下心中的不適,將碗遞給身旁的江映月,不忘沉聲叮囑她一句,“小心點,別燙到太子妃。”
還是慢慢來,總得先走出這‘父皇――兒媳’的圈子才行。世宗抿唇暗忖,眸色晦暗不明,深不見底。
江映月應諾,接過粥碗,跪在床邊,一口一口吹涼了給歐陽慧茹餵食,態度極為恭敬小心,若她眸子深處沒有暗藏屈辱,她當真是一個極為優秀,極為忠心的宮女,擢升為一品女官也算是實至名歸。
歐陽慧茹喝了小半碗粥,腹內略有了些東西墊底,抬手示意江映月停一停,讓她歇會兒。高燒了整半月,她的身體確實很虛弱,坐的久了,吃點東西都感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