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正面硬撼,此刻也是被震得雙臂發麻,胸中一口氣勁鬱結在那裡,好像肺都要炸了一般。雙手虎口震裂,鮮血涔涔而下。不過傷勢歸傷勢,這一擊總結出來的經驗卻也寶貴,他剛剛緩過一口氣,便急急傳令各軍注意:“後隊十文字槍、陌刀手列陣側擊,專門砍啄象腿——只許砍一側,不許左右夾擊!”
如果此刻無當飛軍面對的是從各個鴛鴦陣小陣之間透過的敵軍騎兵的話,那麼十文字槍手和陌刀手早就使出鉤鐮槍和斬馬刀的架勢,專門橫擊馬腿殺敵了。但是大象不同,以林仁肇的武力,斬斷一條象腿都如此費事,普通槍陣要想得手就更困難了。所以唯有隻攻擊一側,才能起到因勢利導、堵不如疏的效果,把戰象逼退轉向。
軍令一級一級的傳達下去,所幸在軍令傳到之前,後陣士卒已經開始奮不顧身地以驅逐為目的對這近百頭失控的戰象進行騷擾攻擊了,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這些失控的戰象居然從吳越軍留下的低窪甬道內完成了一個個半圓形的兜圈,被引導到了向著來路方向衝回去。
象軀沉重,發狂的時候,其性向低窪之處。採取守勢的無當飛軍一直牢牢佔據著高地和疏林,所以,當象陣回返的時候,不顧地形強行展開大陣的南漢步軍便倒黴了。
無當飛軍前陣之間留出的各個甬道,此刻都被謝貫所部步軍給堵死了,南漢步軍每每從三個方向對著無當飛軍一個個鴛鴦陣進行圍攻,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危機的來臨。
“不好,瘋象往回衝啦!快跑啊!”“混蛋,往哪裡跑!後隊還有人堵著呢!”
回答這種不負責任的話語的,這時候便該是前軍南漢步卒的砍刀了——既然後隊的戰友不肯退,還堵死自己後退的道路,那便只有拿刀子開路了,畢竟誰都不願意被瘋象踩死。
“不許亂!不許亂!妄動踐踏者斬!”謝貫手拿橫刀,瘋狂砍殺著潰退的己方士兵,一邊徒勞地嘶吼,“槍陣結陣!只要長槍密集列陣,便可以重新把瘋象逼回去踐踏吳越賊!不許亂!亂了就全完了!”
謝貫武藝還算高強,至少南漢步軍大多算不上精兵,都是形同團練的人馬,橫刀翻飛之下,居然也被謝貫連連砍殺了十幾個潰兵。也有潰兵刀斧臨頭時不願束手就斃的,提刀挺槍對謝貫進行反擊,不過都無一例外武藝低劣被謝貫斬殺了。
正在謝貫滿心憤懣,殺得形如瘋魔的時候,一個巨大的陰影出現在他面前,他依然不管不顧地一刀斬去,噗嗤一聲斬斷一條人腿粗細的巨物,粘稠的血漿噴射開來,糊了他一臉。他還沒來得及看清被他斬落的東西是一段象鼻,便被綁在象牙上的五尺鐵錐狠狠捅進了胸腹——可以想象一下,一頭有江鈴皮卡輕重的動物、以開四十碼的速度撞上人、而且撞上的部位是一個鐵打的尖錐,那是一個什麼樣的效果。
謝貫胸腹之間,被捅出了個將近一尺粗細的窟窿,鐵錐從背後透出三尺多長,然後便如同一面破爛的旗幟一樣,被凌空挑在鐵錐上。
“謝都帥死啦!謝都帥被捅死啦!”謝貫被挑在象牙鐵錐上的屍身,一下子讓周邊百步之內的南漢軍士卒徹底震驚、愕然、隨後崩潰。主帥戰死的情況下,他們沒有絲毫戰勝的希望和信心。
“瞄準那些回沖的戰象!後陣弓手火箭拋射!”林仁肇和申屠令堅等紛紛下令,讓後陣中那些隨著敵軍後退而騰出手來計程車卒重新取下揹負的弓箭,從夥兵揹負的物資中取出浸過猛火油的棉團插在箭頭上,隨後用火摺子引燃紛紛拋射出去。
火箭的這點火力,在平時還不至於可以直接把象群驚嚇到暴走狀態,不過在象群已經發狂、而且掉頭轉向的情況下,這些從背後射過去的爆橘火箭便可以起到推波助瀾的效果,就如同火牛陣戰術中、牛尾上的點火的油浸稻草一樣。
幾十條肉泥鋪就的血路,在南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