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代人行禮。
“娘既有此意,我卻也是不敢直接做主定下,容我回去後同老爺商量商量。”林意寧聽了白老夫人的話,淡定回答道。
“好了,這個我自會跟恪明說的。”白老夫人不耐煩擺手,“就是跟你提前說一聲,免得到時候你說沒準備好。”
林意寧笑:“如果娘跟老爺說好了,就派人知會我一聲,祠堂那邊正忙,這是白家大事,我不放心需得盯著,娘可還有其他吩咐。”
白老夫人明知林意寧這次沒有同她唱反調,可總覺得自己好好的計策,揮拳卻打在了軟綿綿的棉花上,心中總有說不出的彆扭,不懷好氣地瞪了林意寧幾眼,終於還是皺眉揮揮手:“忙去吧,仔細看著別出了亂子。”
晚間的時候,白恪明帶著一身酒氣回到拾院。
林意寧正坐在燭前擬定正月裡請客走親的單子,同時也核算核算過年要準備的賞錢。看見白恪明搖搖晃晃走進來,她忙站起來,迎過去將他攙扶著坐下,從外間小火爐上溫著的醒酒湯取來,伺候白恪明喝了。
白恪明喝酒今天喝酒不少,不過因為時間長,喝得不急,所以不至於暈頭暈腦的,喝完醒酒湯,自己床上躺了會子,也清醒不少。
他看林意寧披著棉衣坐在燈下,不時拿筆寫寫塗塗的,知道是為年事操心,這大老晚的,其他院子燈都黑了半天了,她每天卻要等到自己回來還不能休息,心中也溫軟了幾分,從旁邊拿毛巾又擦把臉,邊走過來溫聲勸道:“明天再忙吧,這都多晚了,該歇息了,別熬壞了身子。”
林意寧聞言抬頭笑了一下,又低頭在紙上寫東西:“你先去睡吧,我這裡先將單子列出來,還有四天就是除夕了,這請客走親的單子還得再推敲兩遍。娘也提醒了,今年不同往年,很多禮和人家都有些變動,我也拿不準其他人家會定什麼規格,定了幾遍,總還是有違和感。”
白恪明伸手拿過單子,在一旁椅子上坐下:“你先歇歇,我瞧瞧。”說著,他就著燈光將長長的單子仔細看一遍,末了,拿起林意寧手邊的筆改了一些地方,遞給林意寧同她商量:“娘說的有些過了,今年有什麼不一樣的?不過我估計其他家備的禮可能會比以前貴重些,咱們在之前基礎上添幾樣拿得出手的禮品就好,也別太明顯了。”
林意寧點頭,指著其中幾家問:“老爺,這幾家怎麼反而少了?”
“哼!”白恪明忽然有些氣憤,“不過是裙帶關係爬上來的,還整天耀武揚威的,把朝堂也弄得烏煙瘴氣,這幾家太張揚被人告到京兆尹處,聖上已經傳旨徹查,咱們也是先將禮備下,要不要送等我看看其他人反應再跟你說,你知道這回事就成。”
林意寧說:“你做主。”想了想,她指著上面謝家那一處,笑著說:“老爺同我想一處了,謝家這一份我想送貴重一些,也有我私心,含之明顯喜歡去謝府玩,每次回來也總說謝家伯父伯母待她甚好,我心裡感激得很。但是我聽老爺說過謝老爺性子耿直,謝夫人也是重禮數的,怕東西送不對了,反而傷了兩家和氣,這個也得老爺給個建議。”
白恪明笑:“你想的周到,謝兄確實不喜歡華而不實的東西,我書房還收藏著一套上好的硯臺,明天給你送來,你送這個就好。至於謝夫人,聽說喜歡禮佛,你往這方面準備吧。”
林意寧點頭答應,心中委實鬆了一口氣。
白恪明看她還想說什麼,連忙制止了:“夜都深了,你明天還有其他事情要忙,早點睡,剩餘的事明天再說。”
林意寧隱約聽到外面傳來三更的打更聲,也不堅持再做事情了。
將睡未睡之際,林意寧聲音含糊又問了一句:“你覺得謝家那小子怎麼樣?”
“哪個小子?”白恪明一時沒明白林意寧的意思,迷迷糊糊介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