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結果如自己所願,那是小偷小摸,還是使些陰謀詭計,都不重要。
男人兩指夾著布包,另一隻手也探進去,微微抬著宗錦的腦袋,慢慢將布包扯了出來。伴隨著宗錦均勻平緩的呼吸,他掀開布包的邊角,終於看到了裡面的東西‐‐碎了的紅玉一顆顆擠在裡面,大小不一,還有些細碎的玉渣子,像是當時匆忙在地上斂起的。
從他身上奪走的那部分也好好在裡面。
男人情不自禁地勾起唇,只覺得有些微妙的好笑。
這紅玉佩環確實是他母親的遺物,但也只不過是諸多遺物中的一件罷了。紅玉少見,他母親喜歡,他也覺得閤眼,便一直隨身帶著,不想會被宗錦胡亂的舉動撞碎。
更未想到宗錦會悄悄收著,好似多看重。
他細看了一陣後便將布包了回來,再依著剛才的手法將東西重新塞回宗錦枕下。
怎料拿時宗錦毫無察覺,放回時宗錦卻突兀地醒了。宗錦眼都未睜開,只是張口如夢囈般含糊道:&ldo;誰?這麼大的膽子……我說過我就寢時誰也不許進臥房……&rdo;
&ldo;……&rdo;
看樣子確實是在做夢,也不知夢裡他到底多尊貴,開口便如此霸道。
赫連恆未回話,只緩緩抽出手。
可宗錦確實是醒了,說完竟緩緩睜開了眼。他眸色朦朧,看了好半晌,像是認清了眼前的人是赫連恆後,才重新合上。緊接著,他撐著自己沉重的身軀,動作緩慢地旁邊挪了挪,再挪了挪。
不消片刻,床榻靠外那一邊便騰出了位置。
宗錦白嫩纖細的手伸出被褥外,五指叉開,拍了拍他剛睡過的位置:&ldo;……睡吧,位置騰好了。&rdo;那隻手拍完就沒了力氣,索性落在那處並未收回。
男人輕輕嗤笑一聲,握住他的手腕,將手放回了被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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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尉遲府上下都是被正門外的喧囂吵醒的。天色才剛亮,便有幾十人圍堵在尉遲府正門,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為首的幾人滿頭髮白,身著綢緞華服,處處可見三叢火的紋樣,和門外長廊雕刻的三叢火互相呼應著,顯得極為和諧。可他們氣勢洶洶,像是要來問罪;門口尉遲的小卒滿臉無奈,卻只能死死攔住他們不讓入內。
&ldo;若無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尉遲府……&rdo;
&ldo;允許?誰的允許?洛辰歡這個背主求榮的狗賊嗎?&rdo;站在最前列之老人拄著龍頭杖,一邊說一邊狠狠地敲打著階梯上的磚石,&ldo;讓洛辰歡滾出來!&rdo;
&ldo;太爺爺您可彆氣壞了身子,&rdo;老人身後的小姑娘連忙擠上前攙扶住他,接茬道,&ldo;堂哥不在了,府裡的事當然該二太爺做主,現在是怎麼?一個姓洛的平民,就想掌尉遲家的事了嗎!&rdo;
見這情形,守門的幾個兵士急得額頭冒汗,既不敢放人進去,又不敢強硬地攔著‐‐後面那些少男少女不說,前面這幾個老人他們就算沒見過,也能猜出來是誰。
全是尉遲家的長輩,就是尉遲嵐現在站在這兒,都不得不低頭作揖叫聲&ldo;太爺&rdo;。
&ldo;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別為難我們……&rdo;小兵說著,忍不住回過頭往府裡看,去通報的傢伙怎麼還沒回來。
通報之人他沒見著,倒是尉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