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衣衫,他摸到的是叢林狼留下的抓痕。抓痕長出的新肉凸起得很明顯,恐怕這輩子這些傷都不會再有什麼變化;他摸著摸著,摸到了中間那道傷,再上上下下地來回摩挲了幾下。
那裡有罪人印。
雖說印記不似傷疤那樣明顯,摸起來幾乎摸不出什麼痕跡;可他知道就在那裡,此時此刻都彷彿在隱隱發燙。
說他經此一役,對那些賤籍都慘都感同身受了,那必定是假話。
他是氏族出身,在氏族裡都是凌駕於別人之上的地位;尉遲嵐從出生那日起,尉遲家的所有人便知道他只要不是個無能之輩,就一定會成為下一任家主。他從未把賤籍放在眼裡過,因而也從不知道賤籍光是活著居然都如此艱難。
在久隆、商州也是如此嗎?
在赫連四城也是如此嗎?
宗錦不知,只因他從未注意過。
他想著想著,手撇得難受了,又緩緩回來,情不自禁地摸到了自己的下頜處。那些繃帶並未拆掉,他身上仍是裡衣也沒穿一件,反倒被繃帶纏得嚴嚴實實。
‐‐興許他這輩子都得做此打扮了。
下頜的恥辱,即便他能不在意,那些知曉他和赫連恆關係的人不可能不在意。
賤籍出身的小倌,臉上還被烙了&ldo;賤&rdo;字。
宗錦不由地嘆了口氣,然後便聽見房門被推開的聲響。他立馬換了情緒,翻過身往赫連恆那邊看:&ldo;你若有事要處理你便去處理,差人送點吃的來就行……要葷的。&rdo;
男人走回他身邊,也不應這話,就突兀地在床沿坐下。
&ldo;聽見沒有,叫人送點吃的來,我餓死了。&rdo;
&ldo;聽你的口吻不像餓得快死了,&rdo;赫連恆一邊說,一邊脫掉了長靴,&ldo;再餓一會兒應該也無妨。&rdo;
宗錦斜眼看男人:&ldo;你什麼意思……?&rdo;
他話才問出口,赫連恆便突然像脫力了似的,整個人朝他撲過來:&ldo;……幹什麼幹什麼!大白天的!白日宣……&rdo;&ldo;你不是還能睡麼,&rdo;赫連恆就那麼伏在他身上,頭埋在他肩窩裡,&ldo;再睡。&rdo;&ldo;睡什麼睡啊,你要睡你睡裡面去……要不然我睡裡面去……挪開!赫連!&rdo;&ldo;就這麼睡。&rdo;&ldo;你給老子起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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