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並非不自由,只是不到時機。
李珺那三萬兵,不到不得已,不願拿出來。
這招在她看來很險。
只是弟弟一直不信任她,沒有吐露秘密的意思,才把魚形兵符拿出。
並把囤兵地的地圖交給李珩。
“你知道兵符的分量吧。”公主問。
李珩點頭。
她緩緩將兵符遞到弟弟面前。
軍隊只認兵符,不認將領,拿著這半邊兵符到養兵地,就能指揮這千軍萬馬。
封地離京城不算遠,若是這些兵,加上外祖的兵就算殺入京城,也做得到。
只肖出其不意就能破城。
這其實是最好的辦法,血洗皇宮,抓到李瑕,當面殺了他。
四皇子是正經龍子,前太子,出身高貴。
李瑕不得官員擁戴,若是殺了他,李珩可以光明正大坐上帝位。
這是硬碰硬的陽謀,就如玄武門之變。
誰強誰當皇上。
可惜啊,這條路,李珩與太師都不敢行。
他們仍是文臣的那套,背後行動。坐等時機。
公主心中知道這個道理,李瑕也知道。
這個九弟,越接觸,越發感覺到他心思深沉。
對人心的把控十分精準。
她哪裡有兵?
這兵符是她出皇城時,李瑕給的。
並且明打明告訴她,兵符是真的,兵也是真的。
他不但篤定李珺不會背叛自己,更確定以太師和李珩的德行,壓根不敢兵行險著。
此舉雖是賭,卻也十拿九穩。
公主接過兵符後,李瑕開玩笑地說,“皇姐若是男子,這兵符我可不敢給你。”
他不但瞭解李珩,也瞭解李珺。
見李珺看著自己的眼神驚訝不已,他又笑道,“姐姐若是男子,我壓根走不到今天。”
殺入京城!李珺一笑,她若是男子,定然不願如此苟活。
要麼死個痛快,要麼活得暢快淋漓。
這活死人墓,她可不願住。
李珩伸手去接兵符,李珺緊緊捏住兵符一角,好半天才鬆開了手。
她表情複雜地看著李珩,李珩沉浸在白得一支軍隊的歡喜中,沒注意到姐姐的異樣。
他已全然相信了姐姐。
之後公主住了兩個多月,兩人不再玩鬧取樂,沒人知道兩人每天商量些什麼。
她來時尚是冬天,春天來時,公主啟程離開,四皇子已恢復了從前飛揚的神采。
歸山一直沉吟,看向公主時便覺公主有沒說出的話。
她嘴巴那麼嚴實,若是和自己無關,她大可不必把這件事告訴自己。
完全可以說自己就是出去遊歷大好河山。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此事與自己有關。
公主吁了口氣,“是有事,得委屈你。”
“恐怕你短時間內要被貶斥,一時無法再出任任何官職。”公主說罷看著歸山
她取得了李珩的信任,卻一直沒有取得外祖的信任。
歸山此時尚在內閣,這是他許久以來的心願。
以他的個性,不會讓太師好受,就如個釘子紮在外祖心頭。
不用些手段,唱上一出苦肉計怕是過不了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