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的人物,如今
卻屈服於牧野棲之下——或者說是屈服於風宮之下,必是因為承受了無法承受的壓力,反而
沉默下來了。
藍誘的臉色煞白如紙,他的身軀開始不可抑上地顫抖起來,如同秋天的枯葉。
牧野棲緩聲道:“你起來吧。”頓了頓,又道:“這兒已沒有你的事,你去欲仙酒樓等
候佳音吧。”
藍誘緩緩站起,退出兩步,這才轉身,向外走去。望著他的背影,方才鼓譟聲、嘲諷聲
反而靜了下來,眾人心中隱隱升起了一股同情之心。
在風宮勢力之下,被迫委屈求全——藍誘未必就是因為貪生怕死方選擇這條路。真正的
江湖中人是很少有人害怕死亡的,江湖中還有許多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這時,自暗雪樓內走出一箇中年人,略略有些胖,面容和氣,一身綢衫,頗具富態,他
清咳一聲,快步走下臺階,向眾劍客遙遙抱拳,道:“在下南宗,今日諸位英雄大駕光臨,
實使南某臉上添光不少,怠慢之處,還望諸位多多包涵。”
說著南宗已快步走到古治身前,深深躬身施札,道:“古老俠乃武林泰斗,願為洛陽到
會的公證人,更是笑菊苑一大喜事。”
古治臉上沒有更多的表情,只是點了點頭,道:“按規矩,劍會召開時,‘縱橫劍’應
交至公證人手中,不知這一次又該當如何?”
南宗道:“逍遙門後人即刻將‘縱橫劍’送至,請古老俠稍等片刻。”
眾人聽得此言,皆錯愕不已,心中忖道:“難道逍遙門還有後人倖存於世?為何這麼多
年來從未聽人提及此事?”
那位廣發劍帖邀約天下劍客的人既能請到武林七聖碩果僅存之一的古治為劍會公證人,
又能找到早被江湖中人認定已經覆滅的逍遙門後人,足見此人神通廣大。只是眾人皆不知其
廬山真面目,不免有些心癢難耐。
這時,已有錦衣少年將牧野棲引入席中。眾劍客中雖有人心存非議,但牧野棲的確證實
了他已是五色門門主,而五色門門主本在受邀之列,倒也不宜再說什麼。何況若是僅牧野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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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就讓眾人避之惟恐不及,未免顯得有些膽怯。既然牧野犧有膽識獨闖洛陽劍會,眾人
即使有些擔憂,也不宜示明瞭。
南宗極為恭謙而世故,與古治相見後,又與在場的數十名劍客—一施禮相見,如此過了
近半個時辰。範離憎的目光與古治相遇時,古治神情並無異常,想必他並未識出範離憎的真
實身分。畢竟他與範離憎只有一面之緣,而那時範離僧年僅十歲,如今容貌形體都已改變不
少。
不知不覺中,時辰已至申時初,洛陽劍會約定俗成的揭幕時間到了。
嘹亮的號角聲自笑菊苑西南方響起,響徹整個洛陽城,從洛陽城的上空滾滾而過。
一陣陣整齊的步伐聲開始迴盪在笑菊苑中,一列列身著勁裝的漢子不知自何處出現,十
人為列,快速穿插奔走於笑菊苑中、不過片刻,笑菊苑四周已佈滿了被堅執銳的勁裝漢子,
兵甲之寒芒便笑菊苑頓時顯得肅穆了許多。
通向廣場的東、西、南三個入口更是各有數十名勁衣大漢嚴陣以待,而暗雪樓上亦有人
影閃現。
南宗重新走到古治面前,恭然道:“請古老前輩上座!”
古治也不推讓,由南宗親自領著,在暗雪樓長廊上的一張交椅上坐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