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榮身邊,一個年輕計程車子俯首拜道:“大王,臣打探過了,據說是在河東之時,劉德殿下與將軍們交談,建議將軍們寫書,還承諾大力支援,所以,曲周候、弓高候將軍欒布甚至條候都對左右大將心腹說過:皇次子明主也,於是這些人紛紛在軍中為劉德殿下美言,傳頌……另外據臣調查所知,南軍北軍,都尉以下軍官都以為劉德殿下乃是太宗孝文皇帝欽點之隔代繼承人……是以,南軍衛士與北軍禁衛,自士卒以上及至衛尉,皆以劉德殿下為儲君而待之,有次待遇不出奇……”
“就這樣?”劉榮感到不可思議,就這樣就把軍隊的心收復了。讓軍方這些中下層軍官心甘情願效犬馬之勞?
“是的……”那人微微低頭道:“大王,軍方的要求其實很簡單,一個知兵的儲君。一個勤學好問,不恥下問的儲君,就是他們眼中的明君!”
“至於下層士卒,人人皆以太宗孝文皇帝為聖人,坊間傳言,劉德殿下乃太宗孝文皇帝指定的隔代繼承人……”這人俯首道:“雖然不願意承認,但臣還是想說。大王,除非發生奇蹟,否則。劉德殿下的地位已經不可撼動,大王所求,機會微乎其微,是以。臣以為大王還是應當靜觀其變。方為上策,不然,臣恐淮南厲王故事重演……”
劉榮聽得心中煩躁無比。
再看著劉德的那輛破舊的馬車,他心裡就有火。
粟姬死了,死因不明不白,只有一個明顯看著到處是破綻的暴病的藉口。
劉榮死都不願意相信粟姬是病死的。
因為劉榮記得很清楚,他離京之時,粟姬還非常健康。甚至還能摔瓶子,砸花盤。怎麼可能兩個月就暴斃?
但他知道,又能怎樣?
一到長安,他就被竇太后叫進長樂宮,明面是勸慰,實則是監視和警告。
粟姬下葬,他這個長子居然是跪在劉德後面!
這明擺著是讓他給劉德當綠葉襯托。
入關之後,自函谷以北,人人都在傳頌皇次子怎麼怎麼孝順,為母喪如何如何悲痛。
但深知內情的劉榮卻是知道,這一切都是一場秀而已!
真正的孝子應該是他!
而不是那個忤逆母妃,自作主張,為了太子位,罔顧人倫,敗壞道德,無恥之尤的劉德!
可這些話,他誰都不敢說……
就連他現在身邊這個謀臣也不敢說。
說了就是死!
粟姬的死,讓劉榮明白了,誰擋著他的那個父皇的路,就算是妻子兒子,他的父皇也照殺不誤!
正是因為知道這些,劉榮才會在剛剛對劉德低頭。
不是因為別人的勸說,更非是他人的言辭,而是他自己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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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劉德三兄弟來到了渭河渡口。
此時,整個渭河渡口可謂是洋溢著喜慶的氣氛。
無數的長安居民,只要能抽出空的,都跑到了渡口兩岸來圍觀,有些地方甚至連樹上,山上都沾滿了人群,密密麻麻足足起碼有二三十萬!
劉德下了馬車,馬上有宗正和太僕的官員過來迎接。
“殿下,您看,這樣喜慶的日子,您與二位大王的孝服是不是可以暫時除下?”一位官員笑呵呵的道。
劉德看了這些人一眼,再看看他身後的劉榮、劉閼。
想了想,劉德道:“喪母戴孝,人之常情,諸位就不要為難我們兄弟了!”
“諾……”這些官員也不是一定要劉德他們換套衣服,只不過是出於官僚的本性而已,既然劉德開了口,自然他們也就不在多囉嗦了。
反正,上面要是追究下來,也有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