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就只有貴族,而且是大貴族能享受這樣的優待。
至於牧民跟奴隸?
那就只能呵呵了。
此時,長期定居在龍城的匈奴貴族,包括了上一代的單于老上的兩個弟弟以及冒頓時期的兩位祭祀。
這些人,哪怕是軍臣,也要以禮相待,至少,在面子上要做足姿態。
許多問題,都要象徵性的諮詢這些老人。
此刻,在單于的王帳之中,軍臣,就以一位好好學生的模樣,對著幾位坐在他下面的長者發問:“月氏人的行蹤已經確定了,他們在這個名曰大宛的西域之國四千裡外的阿姆河,確實正在準備進取身毒……諸位長者,以為,我大匈奴,該如何應對?”
只要有明確的方向,想要找到月氏人,這一點都不難。
更不提,大宛人實際上恨死了月氏人。
二三十年前匈奴與月氏爭奪草原霸主的地位。
失敗後的月氏,西遷偽水河。
遷徙過程中,月氏人將大宛與其母國的聯絡給斬斷了。(注3)
直到現在,大宛人依舊無法與其母國聯絡上。
而且,實際上,大宛這些年來一直飽受月氏西遷帶來的苦果:大量定居在阿姆河附近的遊牧民族被月人擊敗後,闖進大宛境內,並與大宛的希臘征服者後裔發生戰爭。
大宛人當然恨死了月氏人。
自然,匈奴人很輕易的就從大宛人那裡得知了月氏人在那裡以及月氏人的近況。
果然與從漢朝傳出的情報一樣,月氏人已經在大宛以西的偽水地區站穩了腳跟,並且重新興盛了起來,還建立了王庭。
只是,問題是:大宛人不肯向匈奴開放國境。
這是肯定的。
大宛人雖然知道匈奴很強大,但是,開放國境給匈奴,這跟舉手投降沒有區別。
大宛人又不傻,誰不知道,開發國境和城市,任由匈奴軍隊進出,這等於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匈奴人去決定。
另一方面,大宛人對於自己的城市的防禦強度,非常有自信。
他們的城市的防禦體系,源自他們的祖先從希臘帶來的希臘式的鄔堡。
這種鄔堡的防禦力非常強,匈奴人近距離觀察後發現,其邊境上的要塞侖頭、鬱成等城市非常堅固,防禦體系完備,城中假如糧水不缺的話,足夠其堅守大半年。
更麻煩的是,大宛境內,就是一般的小城鎮。也採用類似的城堡設計。
缺乏攻堅能力的匈奴人,對這些城市。真是一籌莫展。
目前唯一的辦法,只能是利用匈奴騎兵的快速機動性。繞開這些堅城,攻其必救,攻其核心,將其城市裡的守軍,調動出來。
跟漢朝打了六十年,這方面,匈奴人的經驗無比豐富。
只是合計一下後,匈奴的決策層就已經拿出了好幾個方案。
此刻,軍臣跟這些老貴族老祭祀。其實只是打個招呼而已,並沒有真的要詢問或者採納他們意見的意思。
這些老傢伙,也知道自己的角色。
單于能讓他們在這祖地養老,還享受過去的待遇,這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不敢再奢求更多了。
一個個紛紛表示:“一切唯大單于之意,臣等老朽,唯俯首而已……”
軍臣聞言,滿意的點點頭。
他其實只是想試探而已。
右賢王那個賊子,在老一輩的匈奴貴族裡。擁有很大的人望。
軍臣想要西進,幕南地區那些頑固的老傢伙們,就要清洗掉一些。
不能讓他們在後方搗亂!
匈奴歷代單于的教訓,告訴軍臣。前方的戰爭,並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