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部下,整整一個隊率的騎兵,沿著黑水河,溯源而上,一路翻山越嶺,披荊斬棘,來到了這裡。
張起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幹出這樣瘋狂的事情出來。
但顯而易見,哪怕是走到現在這裡,現在這個地方,張起也知道,這裡,還遠遠不是黑水河的源頭。
最多,屬於上游地帶。
張起試著用力將手裡的劍插進土地裡,結果他發現,鋒利的寶劍插進的地方,全是結冰的土壤。
“這地方連地下都是冰……”張起摸了摸鼻尖,表示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土壤裡都是冰,這就意味著,這些土地根本不適合耕種。
既然不適合耕種,那就等於沒有任何價值。
想到這裡,張起就有些索然。
“原以為還可以立些功勞……”吐了口唾沫後,張起對自己的部下下令“就地紮營,派人去山谷的河裡打點水來,準備埋灶做飯,吃頓熱的,咱們就回程,想必……巡視團也應該到新化了……”
將士們一聽,頓時歡呼起來。
這半個月的旅途,簡直是地獄一樣的行軍。
越向北越冷。
錯非大家現在已經有了一定的抗寒能力,軍服裡也都裹了獸皮,更帶足了取暖用的酒。
不然,根本走不到這裡。
實際上,在幾天前,大傢伙就不想繼續走了。
要不是張起連哄帶騙,還許下了回程路上,帶著大家多多打獵,硝制皮毛,不然,士卒們早就不幹了。
要知道,從七天前開始,這支漢軍的探索部隊,就已經沒見過任何一個人了。
哪怕是野人都沒有。
可以想象,這個荒原,是多麼的荒蕪。
“也不算完全沒有功勞……”張起翻著自己一路上繪製的簡易地理山川河流圖。
這就是他跟他的探險隊,半個月來的最大收穫。
“有了這個,薄都尉應該會很高興……”張起在心裡想著。
正沉思之時。張起忽然聽到遠方傳來了一聲尖叫。
張起立刻收起那些地圖,抬頭看向遠方。問道:“發生了何事?”
“隊率,還不知道。可能是派去取水計程車卒發生了意外?”有什長說道。
“王三郎,你孃的鬼嚎個什麼啊?”另一個什長更是毫不客氣的開罵了,他用著代地的口音,衝著山谷中那河灘所在的地方大嚷:“取個水而已,難不成水裡還能有妖魔不成?”
看樣子,派去取水計程車卒是這位什長手下的人。
漢軍素來有將來自一個地方計程車卒,編為一個什伍的傳統,這樣,什長、伍長跟士卒都是同鄉。彼此熟悉無比,感情深厚,在戰場上,同袍之情就會更加濃厚。
“什……什……什長……”過了一會,張起就看到,有兩個士卒屁滾尿流的從山谷中的河灘處向自己等人所在的地方跑來,這兩個人手裡好像捧著什麼寶貝。
“怎麼回事?”張起對那個什長吩咐:“去問問看,發生了何事?若沒有個合適的解釋,軍中喧譁。擾亂軍心,按法是要杖責的!”
“諾!”那什長揮拳在胸口一禮,然後就迎上那兩個正跑上山坡計程車卒,問道:“到底怎麼啦?死爹還是死娘了?嚎什麼嚎?”
讓張起看了。不禁有些好笑。
他的這個什長,看上去是個大老粗,但其實細的很。
譬如現在。罵歸罵,但護犢子的心理。卻昭然若揭。
恐怕,他已經在尋思著怎麼給自己的兩個同袍脫罪了。
對此。張起也樂做個順水人情。
這也是漢軍的傳統了,隊率,靠的就是跟什長、伍長們打成一片,稱兄道弟,來達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