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至少有一百具屍體是被腰斬而死的。
鋒利的陌刀,幾乎沒費什麼勁,就將他們斬成了兩斷。
許多沒有立刻死去的人,遭受了這個世界上最嚴酷的刑罰。
有些人甚至疼的在咽起之前,雙手深深的掐進了自己的喉嚨中。
“傳說中的地獄,恐怕也不過如此了……”郅都在心裡感慨一聲。
但他並非儒生,沒有什麼所謂的‘君子遠庖廚’一類的想法。
對他來說,儒生們的那點子小清新的想法,簡直幼稚至今。
大家都遠庖廚了,誰去做髒事?
這也是當今法家對儒家有些瞧不起的原因之一。
那幫傢伙,成天周公周公的喊著,一口一個先王之法。
但他們的行為卻與先王,與周公之訓背道而馳。
在郅都眼裡,他們就是一群既不想做事情,也不想別人做事情,只盼著天上掉餡餅的渣渣。
先王們篳路藍縷,披荊斬棘,才留下這大好江山,才留下這諸夏之文明。
可不是拿來給儒生們敗壞的!
所以,郅都其實法家內部發對儒法合流的領導者。
就跟儒家內部也有反對儒法合流者一般。
現在的儒法,在相互靠攏的同時,內部的一些派系和巨頭,也在想辦法趕緊將對方甩掉。
郅都勒住戰馬,望著不遠處的陌刀軍軍營。
“派人去牽三十頭羊和三頭牛去陌刀軍,宰殺了給將士們加餐!”郅都充滿惡趣味的對左右吩咐道。
新兵蛋子們,在方才其實也被自己嚇壞了。
當匈奴人撤退後,倒地嘔吐的,不知道有多少。
畢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拿著長刀,將一個人類劈成兩半,還能旁若無人的有說有笑。
特別是這些新兵基本來自齊魯淮泗和豐沛。
可能有人在今天前,連雞都沒殺過。
但如今,卻手持利刃,活劈活人。
郅都此舉,在某些程度上來說,無異於火上澆油。
但,現在可不是後世。
沒有人權可講,更沒有什麼心理疾病可言。
對將軍們來說,手下計程車兵,見血,這是好事情。
即使有慫貨嚇得因此崩潰,那也是好事。
免得他上戰場去害人害己。
將這個事情吩咐下去,郅都就拿著千里鏡,眺望遠方。
“匈奴人,你們還有膽量與我王師為敵嗎?”郅都在心裡冷笑著。
方才那一戰,斬首雖然不過五百。
但是,意義卻是重大的。
此戰,證明了漢軍,完全可以跟匈奴人剛正面,更證明了漢軍可以與匈奴一戰。
更嚴重挫敗了匈奴人計程車氣。
漢軍不過兩千陌刀兵,就擊潰了數千匈奴騎兵,讓他們肝膽俱裂,狼狽奔逃。
在這樣的情況下,匈奴人事實上,在今天已經不可能再對漢軍進攻了。
他們需要時間來安撫軍隊,恢復士氣。
而漢軍正好可以抓住這個機會,擴大自己的地盤,建立起營寨和防線。
甚至,郅都還下令,漢軍的斥候,放開手腳,主動向匈奴的大纛靠攏。
反正,漢軍的騎兵,機動性和速度,都高於匈奴人。
加之如今匈奴士氣大跌。
正所謂趁他病,要他命,郅都自然就利用起這個優勢來。
只是……
“可惜吾兵力不足,不然……”郅都在嘴角閃過一絲嘲諷。
若他麾下有四萬大軍,此刻,定然是率軍猛攻匈奴本部的中軍,抓住這個大好機會,一舉將他們衝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