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嗎?”鹿聞笙伸出手,示意於赫放上來,他拉他起來。
於赫覺得既高興又侷促,看見那雙朝自己伸過來的手,卻不自覺低下了頭,雙手緊緊地握著,都因為用力過猛而泛白,不自覺地咬著下唇,留下了一道細小的血痕。
他這種不乾淨的人,自己都嫌棄自己,怎麼好意思碰恩人呢?
鹿聞笙見忽然被失落氣氛籠罩的於赫,眨了眨眼睛——明明看見他眼睛一亮,現在怎麼還低起了頭?地上有那麼好坐嗎?
“我,我,我自己起來就好......”
於赫緊張的身體都有些顫抖,加上纖細的身形,看起來弱不禁風,鹿聞笙都怕他把自己抖斷了,直接架著於赫的胳膊,一把將他扶起來。
“別別別,別碰我......太髒了.......太髒了。”
看起來乖順的少年下意識想掙扎,又怕蹭到鹿聞笙的衣衫,只好繃緊身體,後面兩句話聲若蚊蠅。
鹿聞笙還以為他不喜歡別人碰他,便鬆開了手,結果聽到後面兩句,頓時反應過來了。
“我是天仙樓被救下的爐鼎......”於赫覺得鹿聞笙這樣的天上月是記不得他的,怕對方會誤會,便輕聲解釋了一下。
“我知道啊,我親自將衣服披到你身上的,怎麼會不知道?”鹿聞笙語氣溫和。
“恩人......記得我?”於赫驚訝的抬起頭——那為什麼還要來拉他?不覺得他很噁心嗎?被那些人......
“為什麼不記得?我當時還問你名字呢,不過你沒有說。”
於赫支支吾吾,有些羞怯:“我當時不說,是,是因為......”他好像有些不識好歹了,恩人會不會覺得他狼心狗肺,不知道知恩圖報?
鹿聞笙輕笑:“沒關係,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叫於赫!”
“哪個於哪個赫?”
“於是的於,赫然的赫。”
“轟雷驚散半空雨,赫日衝開萬里雲——名字起的很好,跟你人一樣。”
顏清殊聽的牙疼:要是她只會誇名字好聽,哪裡還引經據典的?
於赫聽的臉熱,也不由的放鬆了——恩人居然在誇他,是不是代表著對他印象還不錯?
此時唐鶴撿完冊子,便也湊過來說話。
“於赫,你長得真的和柳師兄有些像!剛剛我都認錯了。”
於赫身體一僵——是啊,他就是因為像那位柳首席,所以被抓到天仙樓供人取樂,那恩人是不是因為他與柳首席的幾分相似,所以才記得他的呢?
鹿聞笙敏銳的注意到於赫的不自然,嘆了口氣,賞了唐鶴一個板栗——這傻孩子的情商有待提高!
“哪裡像了?光是頭髮和眼睛的顏色就不一樣,也就是瞎子會認錯,幹嘛把不相干的人放一起,不像也要像了。”
顏清殊作為通讀研究了原著的女人,自然不難知道少年的身份,對於赫心裡多的是憐惜——小可憐死了連屍體都不安生,被變態做成標本。
“就是啊,世界上像的人多了去,於赫和柳師兄身形都不一樣。”
被兩個人這麼一說,唐鶴也不覺得於赫像柳霽謙了,越打量越覺得他和柳霽謙不一樣——果然還是顏姐和鹿師兄心開目明!
腰間的通訊玉佩忽然發熱,鹿聞笙接受傳音,是師尊君凝的聲音。
“你現在在哪裡?”
“弟子還在演武臺這邊。”
“你現在到議事堂一趟。”
“是,師尊。”
顏清殊:“應該是秘境的事情吧?”
“去了就知道了。”鹿聞笙說著看向唐鶴。
“那這邊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