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運還想狡辯什麼,卻見知府葉平修撲騰一聲跪下去了,癱坐在地上,嘴裡叨叨著。
“完了......完了......”
能讓葉平修這個老油條都束手無策,這些人......想到那種可能,張文運頓時頭暈目眩,身子一軟,跌坐地上,恍然出神。
“流放?!我不要流放啊!那還不如處死我!”周旭哭爹喊娘,剛剛知府判他死刑他都不曾如此失態——畢竟流放比起死刑,那才叫生不如死。
其他的公子哥嚥了咽口水,相比之下他們還能接受自己的下場,只是坐大牢而已。
“子不教父之過,縱容吳弗闖禍,替吳弗清掃尾巴,公堂上你還有借題發揮冤害江才臨的意向,按律當徒刑三年。”
鹿聞笙簡直是閻王點卯,吳老爺見自己被提到,只覺得汗如雨下,但是偏偏什麼也不敢說——沒見兩個大人都栽了嗎?
他搖搖晃晃,撲騰一聲跪下,聲音顫抖:“草民願意認罪。”
古代便是道義大過天,雖說這樣處理按照現代方式來看,有所不符,但是卻是契合當今時代的,百姓們無人覺得有問題,反而人人叫好。
顏清姝:這情況誰不喊一聲清湯大老爺啊!!!
鹿聞笙:“既然沒有異議,簽字畫押吧。”
幾個公子哥和吳老爺都老老實實的按了手印,江才臨等人也簽字畫押。
張文運癱軟在地,手印是被人拿著按的。
葉平修的手抖動著,手指沾了紅泥,看著寫著自己罪證的訴狀,卻怎麼也按不下去,冷汗都滴下來了,師爺低眉順眼,將他手往下一摁,完事。
葉平修怒目圓瞪,師爺沒看他,恭敬的將紙頁交給鹿聞笙。
“我不要流放!我不要流放!”周旭掙扎著不肯配合,然而他躺在擔架上,逃都逃不掉,衙役一左一右摁著他按手印。
見塵埃落定,周旭打擊頗大,居然直接昏過去了。
“退堂!”鹿聞笙拍響驚堂木,衙役們沒有猶豫,手中的殺威棒發出沉悶之響。
“威武——”
隨著四擊退堂鼓響起,葉平修和張文運暫押獄中,周旭立即安排去流放,幫兇入獄,舞弊殺人案,徹底畫上句號。
看著喜極而泣的學子們,鹿聞笙頗有感觸——這些學子求什麼呢?不過是求努力不負,奮鬥有迴響,不過是求學界清明,正義而朗朗。
年輕人最是赤誠,熱血滿腔一句公道,就敢賭上大好前途......他們要身披霞光,要打最勝的仗,要璀璨,要明亮,要不枉此生少年郎!
江才臨很是感激關鍵時刻趕來的應萬民,帶著妹妹一起跪謝他,應萬民連忙扶他和江秀蘭起來,搖搖頭,一臉慚愧。
“子彥不必言謝,老夫也只是臨時起意——可悲啊,讀了一輩子的聖賢書,到頭來居然還沒有你們這些年輕人理解的多,他們仗著強權壓了我的學生,前面我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師也者,教之以事,而喻諸德者也,為人師者要注重德才兼備,不僅要授學生‘謀事之才’,更要傳學生‘立世之德’,我自己都沒有以身作則,如何教導自己的學生呢?
現在深想下來,到底是成了最叫人看不起的偽君子——人前,是那堂堂正正之君子,人後, 卻是聲色犬馬之懦夫啊。”
“先生,君子論跡不論心,您能來,便是最有力的支援了。”
劉珺蹭過來笑嘻嘻道:“那先生後面為什麼來‘多管閒事’了?”
“你這促狹鬼。”
應萬民笑了笑,卻沒有多言,只是欣慰的看著這些學生——君子之道,後繼有人啊。
“不過,我們最該謝的,還是強權之上,卻願意維護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