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霽謙是想幫忙的,但是沒人告訴他做完卷子就跟簽了賣身契一樣......
元嬰修士打起工來是什麼體驗呢?給他一個安靜的屋子,漫天飄浮的檔案,一目十行,自己會動的毛筆——堪比流水線,而且百分百不出問題,還不用吃喝拉撒睡,資本家看了都大呼是心中完美工具人。
而且根本見不到鹿聞笙,鹿聞笙跑去和其他人下鄉了。
柳霽謙頭一次覺得生活暗無天日,不用閉眼,滿眼都是堆疊成山的卷宗,一眼就望到頭的未來生活,這是精神上的摧殘。
漂亮的琥珀眼,頭一次浸染上茫然和麻木,感覺魂魄要不受控制的從嘴裡飄出來了。
直到進入組織的新人慢慢適應工作,這種情況才好了許多,加上似乎沉浸在裡面的季晏禮,柳霽謙的高強度打工,總算是可以喘口氣了。
跟人出去轉了一圈的鹿聞笙倒是身心愉悅,直到聽見其他人敬佩的誇讚柳霽謙,說人家就沒離開房間一步啊什麼的,鹿聞笙頓時覺得事情大條了——完蛋,他好像把物件忘記了。
略帶心虛的跟齊兆書他們說了一聲,給柳霽謙放個假,將分給他的屋子的檔案都搬走,鹿聞笙很是心虛的推門進去,此時時間已經是晚上了。
屋裡的柳霽謙已經脫了外袍,一襲白色長袍鬆鬆垮垮的罩在身上,他隨意的撐在桌邊,上面的紙張寫了幾個字,早早解了幻術,一頭燦燦銀髮在月光下如瀑布般散發著光華,澄澄的燭光染上那張清冷的臉,使得漂亮的更是豔麗。
輕輕的睨來一眼,眼波流轉,零零散散碎出一片星河,但是......帶著說不清的委屈。
對方委屈巴巴的,也不吭聲,看樣子是生悶氣呢。
鹿聞笙被美人這個樣子盯著,不敢與其對視:啊,良心在痛哎。
“咳咳咳,微雲,現在還在忙嗎?”
系統捂臉,覺得鹿聞笙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柳霽謙斂眼,密長的睫毛微微抖動,好一會兒,“嗯”了一聲,像是耍小脾氣但是又彆扭的想和對方交流的高貴貓貓——別的不說,鹿聞笙反正很吃這一套,頓時滿腦子想著怎麼哄對方高興。
“咳咳咳......別太累了。”鹿聞笙上前看了一眼,發現紙張的墨水有些不太對,拿起來細看。
“怎麼有些棕啊?是不是墨出問題了?”
“錯把陳醋當成墨......”柳霽謙頓了頓,投去控訴的目光。
“寫得半張紙上酸。”
“......”
拿著紙張的鹿聞笙只覺得這薄薄的紙,燙手的緊,尷尬的目光亂飄,將紙張重新放到桌子上。
“陽明,我好久都沒見到你。”
這麼一個美人用略帶可憐和撒嬌意味的語氣跟你說話,加上那股心虛愧疚的心思,鹿聞笙當場被迷成智障。
“我的錯我的錯,我可以補償你。”
此話一出,系統覺得鹿聞笙的頭上要頂著一個大大的“危”字了——這補償可不興說啊!
“這可是你說的,不可以賴賬。”柳霽謙頓時眉眼含笑,金澄澄的眸子裡好像有亮光流動。
“嗯......我說的,我不會賴賬。”他這是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看著對方的樣子,鹿聞笙只覺得心頭一顫,明明知道對方的言語中帶著蠱惑,卻還是每次都有些欲罷不能,縱著對方得寸進尺,卻也心甘情願——壞了,他不會變成戀愛腦吧?
額,不過頂著這麼一張臉的大美人,拒絕不了也情有可原吧?......忽然有些理解那些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了。
鹿聞笙給自己洗腦起來。
他原來這麼看臉的嗎?——鹿聞笙意識到一個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