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什麼也沒有提......段嘉述忍著淚意,垂下眼,遮住眼底翻湧的情緒——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就算是他自欺欺人,他也願意沉浸在裡面。
吳飛蓬輕柔地伸出雙手,為段嘉述拂去身上積雪,動作小心翼翼,而後,又仔細地整理對方凌亂的髮絲,手指穿梭其間,動作輕柔。
他的目光專注而關切,看著段嘉述這般模樣,嘴唇微抿,似有千言萬語欲說,卻又化作一聲輕嘆。
段嘉述抬眸望向他,嘴角微微顫動,似是想要說些什麼,卻終是未語。
一時間兩個人的氣氛都有些擰巴,看了看段嘉述,吳飛蓬很自然的牽起他的手,將他的手攏在一起,包裹在自己的手心裡。
“段哥你在這裡坐了多久了?手怎麼這麼涼?”
聽對方這話似乎是才來嗎?莫名的,段嘉述心裡鬆了口氣,隱隱約約還有些小慶幸——他的事情果然還是對方不知道的更好,還好。
見到對方的表情,吳飛蓬眼底劃過笑意:這心思都要寫臉上了,怎麼這麼好猜?
“就是在這裡看看......”說完,段嘉述自己都覺得,自己選的藉口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是嗎?那我們先回去吧?”
不過吳飛蓬沒有深究的意思,神色如常,讓他不免安心了幾分。
“哎呀,你們可叫我好找,這邊事情多的要命啊,你們怎麼會跑到這裡......”
是吳飛蓬說叫其幫忙的一個同僚,打著傘就匆匆過來,不過話沒說完便愣住了,驚疑不定的眼神在兩個人的臉上,以及手上來回移動。
不怪這個人這樣,畢竟兩個大男人在偏僻角落裡,你握著我的手我看著你的眼,其中一個還眼眶紅紅惹人憐的樣子,怎麼想都覺得怪怪的。
吳飛蓬注意到對方的視線,看了看自己包握著段嘉述的手,這才後知後覺地鬆開,耳尖不受控制地爬上一抹紅暈,平時自持穩重的人,竟有些慌亂和不知所措。
“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
段嘉述和吳飛蓬爾康手:“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人一本正經,神色卻各種變化,看著吳飛蓬的目光,彷彿在說原來如此。
“別擔心,我不歧視契兄弟。”說完,就這麼水靈靈的走了。
吳飛蓬臊的好半晌才訥訥道:“什麼叫契兄弟啊?”
段嘉述羞赧,紅潮湧上臉頰:“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打聽!”
本來吳飛蓬也只是隨口一問,偏偏段嘉述紅著臉不肯說,這使得他真的有些好奇了,面對段嘉述的言辭,還有些不高興——明明段哥也沒比他大多少,而且過兩年他都要行冠禮了,他可不是小孩子。
於是其實有些反骨的吳飛蓬,見段嘉述不肯解釋,他還偏偏就槓上了,思來想去,找到了比較清閒的顏清姝——衛尋也被她叫去幫忙了,美其名曰距離產生美感。
鹿聞笙忙裡忙外,系統沒事情干脆過來跟顏清姝嘮嗑了,要是系統有實體,它和顏清姝往村口一坐,形象妥妥的八卦情報組織,誰在他們嘴裡都要身敗名裂。
“顏姐,我想問你個事兒。”
顏清姝喝著茶水,手上在幫忙摘抄教材,見吳飛蓬居然跑來找她搭話有些詫異——這孩子的忙碌程度跟鹿聞笙有得一拼了,居然還有時間和她說話的嗎?
“嗯,你說。”
“契兄弟是什麼啊?段哥紅著臉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跟我說......”
“噗——”
對方開口就是驚天地泣鬼神的話,顏清姝好懸嘴裡還沒來得及嚥下的茶水,就要噴溼桌上的檔案了,咳咳咳了半天,才將茶水嚥下去。
吳飛蓬有些驚訝,但還是手忙腳亂的拿帕子給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