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真誠地求教:“難道不是?”
造型師見她認錯態度還算可以,況且他也知道她的大名,年紀輕輕就是享譽國內外的著名物理學家和光學家,知道學物理的人腦回路和正常都不同,不過還是嬌滴滴地哼了一聲:“是男人,女人,博士後~~~~~~”
那個後字簡直繞樑三日,餘音不絕。
方若爾不解,求教道:“為什麼?”
“為什麼?看你就明白啦!”造型師氣哼哼地說:“素面朝天、不做保養、平底鞋。”他嫌棄地拎起一縷她散落在背上的黑髮:“還有你這髮型,幾百年都沒剪過了吧?真是白瞎了你這一張好臉和這麼好的頭髮,都不知道保養!別以為你天生麗質難自棄,女人~~~都要是要靠保養滴~~~~”
他一邊在她臉上塗塗抹抹做按摩,一邊扭動著身體看著鏡中的她說教,“所謂三分長相,七分打扮,再加上衣著和氣質,再普通的女人經過我的手打造,不說天仙,我也能給她整出十分來!”
說這話時,他那張美麗動人的小臉可驕傲了。
這確實頭一次有人給她上這樣的課,對什麼都好奇的她,聽得津津有味,眸光爍爍地盯著他。
造型師被她這閃閃發光的小眼神看的更有說教的*了,再以她為例說:“你看看你,別說普通人,就是美女當中,你這長相都是上佳的,可偏偏你自己毫無所覺,居然用這麼難看的劉海將整個額頭都擋住了,還有你這髮型。”他突然驚呼一聲:“天哪,你居然連耳洞都沒有!”
“你要一直這樣下去,再過兩年你就泯然於眾人了!像你這樣臉就差被上帝親過的都把自己糟蹋成這樣,你說說,其它那些博士、博士後是不是男人不是男人,女人不是女人了?”
方若爾被說服了,連連點頭:“有點道理。”她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過去從未在意過的臉,自語道:“想不到我還是個人妖。”
一旁正在看財經雜誌的葉慎之聽到這句話,喝著紅茶頓時嗆的差點噴了出來,怒道:“你胡說什麼?”
她要是人妖,他不是看上了人妖?虧她說的出來。
方若爾卻沒有出聲,而是怔愣地撫著臉上那道淡的不注意看已經完全看不出來的傷疤。
這道疤痕當時有五六寸長,幾乎劃開了她半邊臉,只是中間傷口較深,開頭和末尾的地方傷口稍淺,現在已經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中間淡淡的一點,就如同那些曾經深刻到刻骨銘心深入骨髓鐫入靈魂的記憶,此刻也淡的如同臉上這道已經看不出來的疤痕一樣,不痛不癢。
只是疤痕依舊是疤痕,若細細摩挲,它依然是在的,只是被掩蓋在了光滑細膩的面板裡面而已。
那時她都不覺得的痛呢,滿心滿眼裡都是那捅過來的西瓜刀,都是漫天血紅,或許,她已經恐懼到忘記去痛。
就如同他的離開。
她開始也是不痛的,只是不敢相信而已,恍恍惚惚,恍若做夢。
直到有天她忽然反應過來,他已經走了,已經離開,離開她的生活,沒有隻字片語,再也不會回來,她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痛。
像是有什麼東西硬生生的從她的心臟,透過她的骨髓,從她的血液,穿透她的面板,一點一點像外拔,沒拔出一分,便痛不可擋,宛如削肉刮骨。
所以她那麼聽話的就任由葉慎之將自己住了那麼多年,滿滿都是她和他回憶的地方給毀了,毀的再也找不出一絲她和他存在過的痕跡,從此再也不踏足於那裡,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跟著葉慎之搬到新的地方,住進新的房子,和過去完完全全不一樣的新家。
新家裡面再無一絲他的痕跡,他的氣息。因為都是葉慎之佈置的。
葉慎之問她喜歡什麼樣的風格,方若爾便想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