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過蔭·普勒的喉嚨。鮮血飛濺,蔭·普勒的求救頓時成了模糊不輕的咕嚕聲。
蔭·普勒掙扎著捂住被切斷的喉管,企圖止住噴湧而出的鮮血,雙眼既驚又怒地瞪視著蔭·多羅。
蔭·多羅要殺他的原因是什麼?估計不過是那張王位吧!但是,蔭·多羅怎麼能肯定,他死後,就一定能輪到排行第三的蔭·多羅即位。儘管百思不得其解,蔭·普勒卻仍沒放棄求生的機會,他用力拍打床面,試圖將侍衛引進來。
拍打的聲音在暗夜裡顯得相當清晰,就連在一旁書架忙著翻找東西的蔭·多羅也聽見了。
只見他回過頭,露出嘲諷的笑容:“父王,別白費力氣了,那些侍衛聽不到的。”除非等到下一班侍衛前來,否則沒有人會聽見蔭·普勒刻意製造出來的聲音。侍衛才剛交班不久,離下一班侍衛前來,還有好一段時間哩!這段時間,足夠讓他完成他所想要做的每一件事。
聞言,蔭·普勒才知道,他的第三個兒子已經將一切安排好了。他還沒死哩!他的兒子已經趕不及要繼承王位了!這怎不讓蔭·普勒心寒?更令蔭·普勒不能接受的是,他快要死了。他還不老!他還有凌雲壯志!他還有好多事情還沒完成!他還不能失去這個地位!他還沒建立不世功勳!他還沒有證明他是里爾公國真正的王者!不是那個預言中的災禍!
懊惱、不甘凌駕了身體的痛苦,蔭·普勒腦中此刻迴盪的都是他未竟的功業。
就在這時,“喀啦”一聲輕響,蔭·普勒心頭一跳。那聲音他並不陌生!那是他藏遺詔的暗格開啟的聲音!
不用蔭·普勒費力轉頭去看,一片巴掌大,刻著里爾公國王家花紋的木片,已經被蔭·多羅拿到了他的眼前。
蔭·多羅得意中帶著猙獰,恨聲道:“父王……,你不該立大哥當儲君的。如果你不這麼做,你還可以壽終正寢。但是,你卻這麼做了,才會逼得我必須下這最後一著殺手◎。大哥那種笨腦袋怎麼有辦法治國呢?既然父王腦袋不清楚了,兒臣便代勞了。”
蔭·多羅的話蔭·普勒都沒有聽進去,他逕自瞪著那塊木片,不停在心中反問。為什麼?
為什麼……多羅會知道他立了遺囑這件事,而且還知道遺囑藏在哪裡?他立遺囑不過是幾天前的事情,當時在他身邊的只有囊·卡和沙·坦多。
忽然間,一絲了悟閃過蔭·普勒的腦海。是沙·坦多,是他將這件是告訴了多羅。他早該料到了,沙·坦多當年可以背叛他的父王,現在當然可以背叛他啊!
蔭·普勒心冷了,感覺身體也跟著冷了起來,他無法剋制地顫抖起來,不自覺蜷曲了身體。
蔭·多羅看見了,但他卻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父王,您要死了嗎?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把遺詔改一下,然後埋在大哥的後院裡。明天,當父王您的屍體被發現時,不在府邸的大哥就會變成最大的嫌疑犯。呵呵!兒臣都安排好了。大哥會因為意圖篡位被處死刑,而我,將會成為里爾公國的下一任國王。”
耳聽著蔭·多羅炫耀他如何陰謀設計,蔭·普勒怒火攻心,鮮血噴湧更急。
他就是因為蔭·多羅的心計太深,才會決定立篤實的大兒子為儲君啊!但,此刻,連他都命在旦夕,又有什麼辦法能阻止蔭·多羅的計謀?
他好恨!恨他為什麼沒有早點察覺蔭·多羅的狼子野心!恨他為什麼對沒節操的沙·坦多這般信任!恨上天為何讓他生這一場大病!恨他為什麼讓馬默的假情假意給蒙了眼!
好恨……好恨……恨到神志逐漸模糊,恨到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
蔭·普勒臉上的驚怒、懊惱,蔭·多羅看在眼裡,突然又緩下語氣:“您安心的去吧!父王。兒臣一定會把里爾公國治理得很好的。”說完,不顧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