煬帝是否會餓肚子的大問題,陳應良和楊暕就更沒膽子拒絕突厥主動提出的送糧表誠意條件了,同時陰世師、李靖、王世充和劉長恭等人也不敢在這件大事上吭聲,陳應良也就只好聽從李淵和雲定興的建議,將阿史那·骨咄祿暫時扣做人質,派遣立功心切的袁天罡到雁門給隋煬帝送糧來了。
接受了試探突厥和談誠意的條件,陳應良當然也只能放棄之前決定的再次北上十里立營的計劃,昨天才打了一場大戰的隋軍主力也得了至少一天的休息時間,然而讓陳應良頗感意外的是,軍隊就地休整的命令傳達後,隋軍營地裡竟然響起了相當不小的歡呼聲,這點也讓陳應良有些奇怪,覺得麾下將士的情緒反應有些超乎尋常的激烈,因為之前隋軍主力的作戰強度並不是很高,軍隊並沒有疲憊到如此急需休整的地步。
暫時把這件小事放在一邊,陳應良設宴款待了突厥使者阿史那·骨咄祿,想乘機從骨咄祿口中套取一些突厥軍情,誰知這個骨咄祿外表溫和謙恭,為人卻狡詐異常,每遇軍旅話題要麼就是王顧左右而言他,根本不搭陳應良的茬,要麼就是沒口子的稱讚陳應良的年少有為,文武雙全,用兵如神,年紀輕輕就已經躋身當世頂尖名將之列,肉麻的馬屁話讓大隋朝廷的兩大馬屁精王世充和雲定興都有些汗顏,陳應良與他磨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最後還是一無所獲。
沒辦法了,陳應良只能是答應骨咄祿的小要求讓他先去與埃利弗見上一面,然後著手佈置堅營事宜,為了謹慎起見,陳應良要求軍隊立即挖掘一條護營壕溝,砍伐木材在營柵之外設立一圈鹿角拒馬,堅壁等待隋煬帝答覆,同時又命令斥候嚴密監視突厥軍隊動靜,還十分的小心派遣了大量斥候到後方巡邏哨探,提防機動力強悍的突厥軍隊迂迴到自軍背後,切斷自軍的要命糧道。
這些都安排下去後,陳應良又處理了一些軍務公文,下午時才離開大帳去營中巡查軍隊起來,也順便檢視一下護營工事的修建進度,結果不巡查還好,轉了半圈下來陳應良的鼻子差點沒氣歪了,整座大營除了譙彭嫡系控制的中軍營地外,前後左右四營竟然都已經陷入了十分明顯的懶散狀態,士卒懶散將領懈怠,差不多兩個時辰過去,護營壕溝的挖掘工作居然只開了一個頭,要求環營架立的拒馬鹿角更是連一塊木渣子都沒看到——因為去山上砍伐木材的軍隊還沒回來。
勃然大怒之下,陳應良隨手逮了一個出氣筒,把壕溝邊一個監工的隋軍校尉罵了一個狗血淋頭,質問他的隊伍挖掘壕溝如此之慢,差不多兩個時辰還沒挖出三尺深的壕溝,更質問他的麾下士兵為何如此懈怠,只顧說笑打鬧不去全力挖掘?那倒黴校尉也不敢辯駁,除了老實請罪外,又解釋道:“大帥恕罪,因為弟兄們聽說突厥派來使者求和了,覺得不會打仗了,所以有些懶散,末將這就督促他們全力挖掘,不會讓他們再偷懶了。”
“突厥派來使者求和?”陳應良一驚,忙喝問道:“這個訊息你們是如何得知?”
“上面告訴我們的。”那倒黴校尉如實答道:“開始弟兄們看到我們的民夫往北面送糧,都覺得十分奇怪,就互相打聽了一下原因,後來上面的將軍也告訴我們,說突厥派來使者求和了,今天不用打仗了,所以弟兄們就開始懶散了。”
“你是誰的部下?”陳應良大怒追問。
“末將是劉長恭劉將軍的部下。”倒黴校尉的這個回答讓陳應良閉上了嘴巴,無法繼續發作——畢竟,交情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