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廓的臉色一下子就鐵青了,二話不說就重新拉滿弓,那邊王伯當也同樣如此,奮力拉開硬弓,幾乎和王君廓同時射出一箭,兩箭破空,發出了劇烈呼嘯聲。
“咻——!”
更加猛烈的羽箭破空聲突然響起,一支羽箭突然射出,去勢極快,準頭更是無比離譜,竟然在空中先後將王伯當和王君廓的兩支箭劈斷,繼而正中那棵老樹,還直接的穿樹而過,包括箭尾都直接鑽入樹中!
都沒人敢叫喚出聲了,所有的在場騎兵都張大了嘴巴,王君廓和王伯當艱難的回頭間,卻見李客師手裡握著那把陳舊馬弓,臉上肌肉不斷抽搐,還突然大吼道:“老子忍不住了!”
大吼聲中,李客師飛快抽箭搭在弦上,抬頭就往天上射出,一箭正中在更高處盤旋的老鷹,老鷹慘叫落地,然後李客師策馬飛奔,在衝鋒中接二連三的放箭,箭無虛發,不是把飛鳥活生生射出,就是把野兔插在地上,李客師還吼叫不斷,“射獵又怎麼了?射獵又怎麼了?射獵又不耽誤統兵,老子忍他做什麼?”
“快!”李客師的親兵隊長李瑞也嚷嚷了起來,吼叫道:“快把我們將軍的箭揀回來,李廣用的大黃箭,九支箭就值一畝田!一支都不許浪費!”
隋軍騎兵應諾間,王君廓和王伯當更傻了眼睛,異口同聲的驚叫道:“李廣用的大黃箭?!九支箭就能換一畝田?!”
李瑞點頭,又解釋道:“我們李將軍愛騎射成癖,花重金購得飛將軍李廣留下的大黃箭,請高手匠人加以仿造,造價貴得厲害,九支箭的造價就能換一畝田。”
“那他的弓呢?”王伯當趕緊問道。
“兩位王將軍,羊侃的名字你們聽說過沒有?”李瑞苦笑反問。
王君廓搖頭,那邊得到過李密教育的王伯當卻是臉色一白,脫口說道:“羊侃?難道這就是那把傳說中的羊侃馬弓?六石!一百八十步內可以穿甲?!”
王君廓徹底傻眼的同時,李瑞又苦笑點頭,說道:“為了這把羊侃弓,我們將軍把他在大興的宅院都典了出去,和他夫人為這事吵了不知多少架。”
看看已經陷入呆痴狀態的王伯當和王君廓,李瑞又壓低了聲音說道:“兩位將軍,你們還別和我們將軍比騎射了,你們肯定不知道,三原那一帶的鳥獸都已經認識我們將軍了,聽到他的聲音就趕緊逃跑,我們那裡的人為這還給我們將軍取了一個綽號。”
“什麼綽號?”王伯當趕緊又問。
李瑞嘴巴張了張,搖頭拒絕回答,心裡答道:“鳥賊!”
這時,李客師又衝回了王伯當和王君廓的身邊,舉弓招呼道:“兩位王將軍,你們不是要比試箭法嗎?怎麼比?怎麼賭?賭腦袋都行!我奉陪到底!”
王伯當和王君廓這次終於不敢吭聲了,心裡則一起說道:“糟了,我們還是太低估這個陳應良奸賊的親戚了,想不到他的箭法如此出眾,還能開六石強弓,這身手武藝,在我之上啊!”君廓同時聽到,兩個家門一起抬頭間,王君廓馬上就發現那隻老鷹飛得太高,他的箭根本就射不到,只能是握弓等待,王伯當則沒有多少猶豫,估摸著距離應該夠,抬頭就是一箭射出。
王伯當的運氣很不好,恰好有一陣風吹來,把他的箭吹歪了一點方向,擦著老鷹飛走,也驚得老鷹飛得更高,迅速超過了王伯當的射程。王君廓幸災樂禍的偷笑間,王伯當只能是尷尬放下弓箭,又把話題往李客師身上扯,微笑問道:“李老將軍,你怎麼動手,是沒合適的獵物麼?”
“不是。”李客師的表情痛苦,答道:“是我立過誓,統軍期間不射獵。”
“找得好藉口。”王君廓心中冷笑,臉上盡是親切笑容,道:“李將軍,既然你不射獵,那換一個目標如何?看到百步外那棵老樹沒有,射了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