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
常小娥就著唐傾的手服了藥,果然感覺好多了,多跑了幾次茅房,出來時覺得神清氣爽,身子也不似原先沉重,心中大喜,唐傾替她細細把脈,臉色越來越黑,問出來的聲音幽冷無比,“誰說你中的是金蠶蠱?”
常小娥如實回答,“水……大師伯……”
唐傾臉色鐵青,忍了又忍,終是沒有忍住,一扭身朝水行月獨居的小院跑去,水行月此刻恰好洗漱完畢,出來倒髒水,見她一陣風一樣衝到自己面前,掐腰而立,冷冰冰道,“這麼晚了,我要休息了,唐門主沒事可以走了……”
唐傾胸口起伏,氣呼呼道,“你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會看不出小娥只是中了一般的蠱毒嗎,騙我說什麼金蠶蠱,害的老孃拿唐門的寶貝跟那老頭換了木靈,還欠了人家一個大大的人情,這種程度的蠱,苗區隨便一個大夫都能醫治……”
水行月不等她說完,冷冷打斷,“既然唐門主這麼認為,那為何不事先替她把脈,現在木靈也沒有了,你衝我發火也沒用……”
唐傾提著領子把她揪起來,“你明知道我一心記掛著小娥的病,哪有心思想那些……”再說了,就算察覺不妥,難道還要她原路折返去苗疆請大夫不成,這水行月實在可惡。
“我又不是你,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
水行月回得不鹹不淡,扯開衣帶,冷冷瞅著她,“你還不走,今晚是打算住在這麼?”
常小娥毒清以後,很快就恢復了活力,四處詢問穆湘的下落,眾人都支支吾吾繞圈子,唐傾見狀忙拉了常小娥去吃糕點,常小娥虎著臉問她,“穆湘呢,她去哪裡了,你不說我就不吃,以後也不吃,不喝水,不吃飯,不睡覺,不去廁所了!”
穆湘去找離朱談判了。
這是唐傾給的答案。晚飯時間,常小娥默默盯著桌上一道她最愛的麻辣魚湯,就是不下筷子,怔怔戳著面前一小碟辣椒油,一聲不坑,大家都把她當傻子,她再傻也知道談判一說純屬捏造,落到離朱手裡,穆湘不被活剝一層皮才怪。
看著愛女失魂落魄,潸然欲泣,唐傾一顆老心受不了熬煎,當下就答應常小娥明天一早去救穆湘,常小娥聽了才轉憂為喜。
水行月外冷內熱兼之受不了常小娥等人的聒噪,給了幾個離朱可能會去的地方,幾人連夜制定了多個計劃,最終決定由唐傾做先鋒,解決了哨兵,大家再一起上山,埋伏在教門前,採用下毒的辦法滅了守衛,再一起突入……
先去幾個分舵刺探了一下,確定了離朱的位置後,幾人輕裝上路,計劃雖然制定周密,但趕不上變化,尤其是還有常小娥這麼一個情緒化分子。
那一日,輕鬆解決了幾個哨兵以後,常小娥原本隨著眾人伏在門前,可是一抬頭卻看到山門上吊了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渾身是血,長髮披散蓋住臉,常小娥認出穆湘身上所穿的那件衣服,一怒之下,二話不說提著劍就衝了出去,唐傾伸手只抓到她身上一片紗衣,常小娥不管不顧砍了兩人,足尖輕點,身形如燕,半空中抱住了穆湘,迫不及待解開她的繩索,撩開亂髮一瞧,卻是離朱……
常小娥撒腿就跑,可笑的是被揪住後領雙腿還維持著奔跑的動作,離朱狂笑不止,隨手朝奔來的眾人撒了一把藥粉,藍色的煙霧騰空而起,如一道屏障阻斷了眾人的腳步,唐傾暗罵唐嵇這王八蛋,連唐家壓箱底的絕技都教給這魔女了,當下不敢輕敵,指揮眾人先避開再說。
常小娥慢慢睜開眼睛,覺得眼前的世界搖晃的厲害,手腕上一陣火辣辣的痛,陣陣熱浪撲面而來,她定了定神,再定定神,忽然激烈掙扎起來,原來那“咕嘟咕嘟”的聲音是身下的油鍋發出,離朱這變丨態把她吊在一口煮沸的油鍋上了,那鍋裡上下翻滾著的是一個女子的頭顱,看得常小娥頭皮發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