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輕輕的一耳光,不重,穆襄盛怒之下,也沒捨得真打,常小娥平白無故捱了一巴掌,兩眼發直,傻乎乎地看著穆襄,她不是木頭人,一直以來穆襄對她的好她雖然嘴裡不說,其實都記在心裡,可是,她沒有想到這一次,穆襄居然真的打她!
常小娥怒不可遏,一腳踹開橫在兩人中間的凳子,迅速出招,向穆襄襲來。穆襄只是被她氣昏了頭,盛怒之下不由自主才會出手,這一巴掌打下來,內心的震驚猶勝常小娥。是以常小娥出招的時候,穆襄還在發呆,冷不防捱了常小娥一記,穆襄連連後退,常小娥又撲了上來,見穆襄還是呆呆傻傻,反手也給了她一個不輕不重的耳光,撂下解藥,頭也不回地衝出客棧。
穆襄呆呆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內一陣複雜難言。
常小娥走得匆忙,除了隨身攜帶的幾兩銀子,身無長物,不過,臨走的時候常小娥牽走了穆襄那匹馬。
常小娥並不認識路,只是憑著記憶一路向北,打算原路返回。騎在馬上,一路嘀嘀咕咕,行人紛紛側目,常小娥渾然不覺,一個勁催馬兒快走,可是那匹馬靈性十足,加之跟著穆襄時日已久,行程極慢,眼看天就要黑了,離城門還有好長一段距離。
常小娥囊中羞澀,只好隨便挑了家簡陋的客棧下榻,晚飯也只隨便吃了一點,屋裡的氣味重,鋪蓋聞著都有股酸味,常小娥心中厭惡,可是苦於沒銀子,煩悶不已,夜裡孤枕難眠,常小娥由不得不去想那個人。
心中煩悶,輾轉反側。
常小娥察覺到窗外涼風習習,反正也睡不著,乾脆重新穿好衣服出門,夜未深,街邊尚有行人往來,常小娥在這裡廝混多日,熱鬧地方也摸得差不多了。只是沒有銀錢,只好乾瞪眼。
路經一家賭場時,常小娥猶豫了一下,快步走過,不久前,穆襄曾經帶她去洛陽城內一家賭坊玩了很久。
兩人為了方便扮作兄弟,穆襄耳力驚人,逢賭必贏,那時常小娥開心極了,現在想來卻滿心煩躁,要是讓穆襄看到自己現在這副落魄樣子,她還指不定怎麼笑話自己呢!況且沒有銀子,以後的路要怎麼走,常小娥猶豫著又倒了回來,隔著幾道門也能聽到裡面傳來的喧鬧聲。
常小娥盯著大門上那半卷深藍色的簾帳,豎起耳朵聽裡面的聲音,有人贏了錢哈哈大笑,有人低聲咒罵……
對呀!
她跟穆襄都是習武之人,既然穆襄能聞聲識物,自己就算比她差,應該也能僥倖贏幾把吧,常小娥意志開始動搖,最終還是忍不住掀簾子進去了。
她不常出入賭場,對桌邊那些人相互之間的眉來眼去一無所知,身上只有三兩銀子,常小娥努力回憶穆襄當時的所作所為,學著聞聲識物,結果連贏了幾局,喜不自勝。
賭之一字,小試則可,當退則退,可是抱著白花花的銀子,常小娥有點剎不住腳了,銀子越來越多,常小娥越玩越上癮,在穆府時,她就喜歡跟丫頭們擲篩子,但是姑娘們玩笑而已哪比得上賭場裡的真刀真槍刺激,常小娥一時忘形,沒留意到四周的變化,人群裡一個尖尖臉白果眼的男子悄悄衝牌桌上的同伴打了個手勢。
接下來,常小娥一路輸,再也沒有贏過,很快銀子就輸的精光,常小娥急了,雙眼咕嚕嚕亂轉,偏偏一眼瞥見了那莊家悄悄握起一副三個聯排篩子。
常小娥怒不可遏,指著那人叫道,“你耍詐!”
“姑娘,出來玩嘛,有輸有贏,這回輸了,下回說不定就贏了……”
人群一人笑嘻嘻出聲,另外還有幾人隨聲附和,常小娥一概不聽,堅持要看那莊家的右手。
“我們這可沒這規矩,認賭服輸,姑娘要是不服,歡迎下次再來。”
說話的正是那尖臉白果眼的男子,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