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餐巾擦擦嘴,開玩笑道:“看來你不只不會做菜,連吃東西都要人餵了。”
“我吃飽了,不行嗎?”她撇了撇嘴。
“如果你仔細留意,應該不難發現這裡只有我。”他從玻璃碗裡夾出一些沙拉放到她面前的盤子裡。
“我又沒瞎!”她不耐煩的回嘴,目光停留在叉子上,片刻後才瞭解他的話意。
他是要她別在意嗎?
史嘉蕾忍不住瞥他一眼,神情複雜。
真是個怪男人。
難道他以為裝作一副不介意的樣子,就能博取她的信任?她已經受夠別人假惺惺的接近自己,無論背後打著什麼樣的主意,最後受傷害的都是她。
縱然一時間趕不走他,也不代表她逐漸信任他。
只是想看看他圖什麼而已,不是因為她貪圖別人的陪伴……
史嘉蕾忽視心中小小的反駁,告誡自己別再被騙了,也不準動搖。所有的動搖都是錯覺,他做的事是見縫插針,利用她的脆弱,找機會扳倒她而已。
“不用你雞婆。”想是這麼想,史嘉蕾卻忘了最重要的事——徐秀巖根本沒有把她推到谷底的理由。
也許是想不出他對自己好的原因,於是很自然的就往反方向想了。
徐秀巖聳聳肩,也不生氣,端過她喝過的湯喝完,接著吃了一半的沙拉,才開始吃墨西哥法士達和塔可,從頭到尾都沒有等她的意思,也不問她想不想吃,維持流暢的速度,優雅進食。
史嘉蕾完全跟不上他的動作,又因為拉不下臉,只好不吭一聲,握緊雙手,心中的怒火越來越熾。
他能感覺出面前有一座快要爆發的活火山,分神瞧了她一眼,眼神像在說:我早說過自己很餓,是你不信。
這可讓“史氏火山”到達爆炸的臨界點,熱燙的岩漿——不,是被岩漿般滾燙的怒意驅使,史嘉蕾一手搶走他包好的法士達,送到嘴中,大口咬下,還故意用鼻子哼了聲。
徐秀巖笑著看她示威的舉動,進食的速度放慢了些。
沒喝到濃湯和吃到沙拉的史嘉蕾不再顧忌儀態和吃相,大口大口的咀嚼,連嘴上沾上醬汁都不理會,不讓他繼續囂張的念頭漸漸轉化成對食物的驚歎,盈滿心頭。
這是什麼?
她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打定主意餵飽她,徐秀巖的動作已經從吃變成包了,“哪種醬?”
“綠色的。”說不出醬料的名字,史嘉蕾指了指,然後吮了吮指尖,好久以來第一次因為吃,漂亮的眼裡閃動著光芒。
“鱷梨醬。”他三兩下就包好她指定的配料,目不轉晴的瞅著她。
看過照片裡以前的她,現在這麼說是很奇怪,但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很美,至少在他眼中是。
也許是因為真實許多……
史嘉蕾不知從何時起,開始指揮他,眉心的怒痕也少了些,反倒是將注意力放在他做的法士達上。
回想起來,她已經好幾年沒吃得這麼開心了。不管車禍前的體重控制,還是車禍後被告誡不可以吃的一些東西,能像現在這樣大口的吃,竟是令人如此滿足的事,心情也莫名的好轉起來。
史嘉蕾接過他不斷遞來的法士達,吃到最後,鼻子有點酸。
很久很久,沒有吃過別人親手做的食物了,也很久很久,沒有在無人監控下任意進食,為什麼這種看似再單純不過的事,令人如此懷念呢?
為了自己熱愛的工作,她究竟放棄了多少平常人習以為常的自由?
喉頭一陣哽咽,她放下吃了一半的法士達,跑到客廳去,整個人縮在沙發上。
徐秀巖想了想,推開椅子,站起身——
“別過來!”她聲音帶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