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套。”
卓九方心領他的好意,對兒時好友笑笑說道:“寒光你不用擔心,我雖不瞭解世間險惡,總還有能分辨是非的能力,陸南不是你口中擔心那樣,儘可放心。”只相處數月,陸南跟他交淺言深,到不是心地齷齪之輩。
李寒光見勸不動這人,心中一陣無奈,卓九方那一根筋的性子,真是叫人頭疼。看樣子他還要在此等著後面回來的隊伍,李寒光嘆口氣,指指馬背上屍體一樣的人。
“陸南還活著。”
卓九方那充滿焦急的目光驀然一亮,面露歡喜的衝到那匹馬的身邊,但看到陸南奄奄一息的模樣,竟紅了眼圈兒。顫抖著雙手胡亂的去找陸南的脈象,知道摸到那微弱的跳動之處,才像緩過來般,長長撥出一口氣。
也顧不上跟李寒光告辭,伸手拉起他的坐騎就匆匆忙忙像醫療隊的營地奔去。見此情景,李寒光心中滋味複雜。如果陸南真是敵營混進來的奸細,又見卓九方這般關護,恐怕到時要將此人除去,怕是會有波折。
不受控制的人和事,都是他極為不喜歡的。
☆、美人軍醫
漫無邊際的黑暗,像濃重的墨水,湧動在身體周圍。死寂的空間裡,只能聽到自己逃跑的腳步,和兢懼的呼吸聲……
陸南拖著疲憊無力的身體,沒有方向,沒有盡頭的在黑暗中跑著。她不能停下,一旦停下,那些手握彎刀的黑影就會圍起她,獰笑著向她兜頭劈來。
喉嚨似烈火在灼燒,腿上像灌了鉛,腳下的黑氣化成一隻只慘白的手臂,緊緊抓住她的腳腕。重重跌倒在黑色的水中,血腥氣直衝腦際。無數黑影怪叫著從黑暗中分離出來,手中的彎刀在沒有光照的空間裡依然流光閃閃,映照著陸南恐懼扭曲的臉。
“不——”尖叫著,陸南從惡夢中掙扎著醒來,大汗淋漓地坐起身。後背尖銳的疼痛,讓陸南喘氣都不敢大力。
低吟著,陸南小心轉動視線,就連這麼簡單的動作都得咬牙忍受牽動身上傷口的疼痛。昏暗的燭光照不清周圍,陸南恍然還在夢中的感覺,不禁抱著頭向那唯一的光源瑟縮過去。喉嚨裡咯咯作響。
“不用那麼害怕,你還死不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從暗處飄入耳中,字字都像長了尖刺。
循聲偷眼望去,燭火的邊緣出,斜臥著一名男子,身後披著單衣,手中正翻閱著一張書頁,看也不看陸南。
陸南防備地盯著那人,艱難地向反方向挪動著。每動一下,冷汗就滑過兩鬢。
“嘖。”那人見陸南的動作,十分厭煩地咂嘴。嫌打擾到他看書,氣沖沖地摔下書冊,邁步向陸南走近。“早知道你怎麼討人厭,乾脆一針扎死你好了!”
進入燭光中的身影是一個披著頭髮,面容姣好的男子,手中捏著一枚銀光晃晃地長針,粗魯地扯住陸南的腳腕,迅速把針插入陸南身上的某處,陸南連尖叫都沒出口,就軟綿綿的倒在床榻上。
“這麼有精力,看來還是受傷太輕。”男人好看的鳳眼風情萬種地翻了個白眼,坐回剛剛的桌前,繼續翻閱著沒看完的紙張,玉手掩口,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陸南再次醒來時,是被人硬生生吵醒的。
身上的傷痛還在不斷的挑戰她的忍耐能力,嘴唇乾裂,張嘴牙齒間滿是血的腥味。太陽射進來的光線刺得她雙眼流淚,吃力地抬起手擋在眼前,適應許久才看清不斷在她耳邊嘀嘀咕咕說個不停的人居然是周駿馳。
那天兩人被達怛人衝散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想不到他老周果然毫髮無損地好好活了下來。
“陸小子你醒啦!”周駿馳見陸南有所反應,興奮的大叫:“你看你看,我說我這招肯定管用吧,像這種昏迷不醒的人就要不斷的呼喚他,把他離體魂魄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