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又是心虛不已,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我可以絕無欺騙的告訴你,我並沒有和靖世有過婚約。”李寒光捧住陸南的臉頰,一雙眼直看到陸南的心底,用又堅定又真切的語氣說道:“我李寒光有生以來,唯一的心屬之人便是你,即使你是男子也沒關係。”
心中看似牢不可破的防禦,在這男人情意綿綿的話語間,倒塌得連根基都不在,不知怎麼翻湧而出的淚水,滑落眼角,滴在那雙溫暖的手掌間。陸南被這波濤洶湧的情感擊潰心防,感動之餘,自己那個秘密卻利劍一般,插在心頭。
感情上的甜蜜,也掩蓋不了心緒間的愁苦,陸南心裡暗自嘆氣。
李寒光疼惜地吻去陸南睫毛上的淚滴,將她擁至懷中,想不到自己這個被人稱為冷血修羅之人,也有這麼心地柔軟的一天。
相擁許久,陸南認命般嘆口氣,在李寒光厚實的胸膛中,悶悶地說道:“聽說你受傷了,讓我給你包紮下吧。”
“沒關係,並不嚴重。”李寒光沉溺於這美好的時刻,不願其他一些小事打破這來之不易的纏綿。
然而陸南一再堅持,他也只好戀戀不捨地放手,任陸南離開他的身體,湧進空氣中的微微涼意。點著了燭火,陸南才驚異的發現,李寒光的鐵甲上滿是鮮血,髮髻散亂,連臉上都有一道被劃破的傷口,更別說身上有多麼嚴重了。
“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還,還……你不要命了!!”陸南心疼的口不擇言,氣惱他不顧自己的安危,咬著嘴角嗔怒地瞪他一眼,忙去翻找沈遊陵曾給她特意準備的療傷藥,又端來一盆清水,脫掉李寒光的外衣,仔細擦去他身上的血跡。
“你不是常勝將軍嗎,怎麼搞成這個樣子。”陸南心裡疼惜,嘴上卻是不饒,邊小心的給李寒光傷口上抹藥,邊氣的直數落他。
即使這麼狼狽的樣子被陸南看到,李寒光卻一點也不覺得丟人,那雖是責罵但還是關心不已的話語,讓他心裡暖乎乎的,笑意控制不住地爬上嘴角。看著陸南因為他而忙碌,因為他而牽動的表情,幸福滿溢。
“你腦子受傷了啊!”看到李寒光一直盯著自己傻笑,那深情的目光,點燃了她臉邊的紅雲。
“沒有。”欣賞夠了陸南害羞的可愛模樣,李寒光才氣色凝重的說道:“本來這種程度的偷襲,對慶軍來說根本夠不成威脅。只是在纏鬥之際,我的坐騎驚了,所以出戰的軍隊才會一時慌亂,給了敵人可乘之機。”
綁好李寒光的胳膊,陸南滿心疑問,收拾起醫藥匣子,坐在李寒光對面。“軍營裡所騎戰馬皆經過精挑細選,嚴格訓練過才會給騎兵上戰場驅使,你的戰馬比別人精護更甚,怎麼會突然驚了,這太不合理了!”
陸南在卓九方營中服役數月,見過卓九方手下的人是怎麼訓練戰馬的,而且這些馬在原籍挑選時都是萬中數一,李寒光坐騎更是久經沙場,陪他打過數年戰役,要說在戰鬥中突然受驚到影響李寒光的安危,這實在是叫人不可思議。
提及至此,李寒光也不禁低頭沉思。
一時間也發現不了什麼頭緒,二人決定第二天去飛駿營好好檢視一番。此次這種情況非同小可,如果有人故意為之,定是慶軍中混進了敵方的奸細。不及時抓出內奸,到時對戰況造成的影響會非常惡劣。
“你先休息吧,受了傷,就別再過於思慮了。”陸南起身去給李寒光鋪床,腦子裡不自覺過濾了一遍以前在卓九方營裡遇到過的人,並沒有什麼可疑的。並且慶軍募兵時,個人的底細戶籍都有據可查,外人要想混進來很不容易,何況每十人為一伍,還都是要相互認識的,總不會整伍都是敵人混進來的……
本來她和李寒光這荒唐的情感關係都夠陸南煩心的了,想不到現在又發現了敵人的奸細,真是一團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