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劇痛。在她也毫無生氣的倒下瞬間,還能感受到子彈入肉的“噗噗”聲。
掉落破碎的玻璃櫥窗,爆炸的燈泡,慌亂的人群,接連不斷的槍聲,陸南倒在馬路上,意識遊走期間,看到個打扮精緻,西裝筆挺的高大男人,在槍林彈雨中躲閃著,那子彈悉數向他招呼而去。
馬勒戈壁,原來當初就是這個王八蛋害她橫死街頭的!
再次陷入無邊的黑暗,陸南反而期待起來,一定要回去,一定要回去那個自己最初憤恨著的世界,即使是死掉,也一定要回去李寒光的身邊……
驟然瞪大的雙眼,映入眼中的是茅草鋪就的房頂。左肩侵襲而來的劇痛,使陸南眼前發花。全身都像有鋼鋸挫過般疼痛,連呼吸一下都疼得她額頭冒汗。整個後背被左肩的疼痛牽扯著,左手對大腦發出的命令毫無反應。
不是變成楊過了吧……
陸南好笑的想著,艱難轉動脖子,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他現在是趴在木質的床榻上,牆是白灰牆,木窗木門,青磚地。屋子中央擺著木桌木凳,牆邊是個高大的衣櫃。整個屋子雖然看起來透著窮酸的氣息,但還算整潔乾淨。
現在是又穿越到什麼世界了?又要成為那個人的必死因素?陸南憤恨地咬著牙,淚水在一想到李寒光時,就像斷線的珠子般滾落下來。費盡全身力氣,忍著蝕骨的傷痛,陸南支起右手,坐在床上。
一柄樸實無華的腰刀,就放在她手邊不遠處,刀上帶著片片血跡。
腦子裡像有□□爆炸一樣,轟隆隆的震盪不斷。顧不上無法行動的左手,陸南用牙咬著刀柄,吃勁兒地抽出刀身,幽幽藍色水光,從刀面劃過,伴隨著陣陣低鳴的龍吟聲……
到底哪個才是夢?
陸南愣愣地看著手裡的刀,剛剛在街頭髮生的情景,才是她的夢嗎?還是她現在依然沉浸在夢中?
疼痛的左肩,似乎證明著她現在所處的才是真實。陸南低頭,她裸著上身,白色的繃帶從她的腰間一直纏到胸口,然後斜著綁過脖子。之所以左手無法行動,原來是左手被包好後又固定在了身體的左側。右手也是綁滿繃帶,但是受傷頗輕,不影響活動。
下身依然穿著粗布的褲子,並不是運動服。
陸南喜極而泣般咧嘴笑起來,竟然真的回來了——或者剛剛真的只是一個夢。正沉浸在暗暗歡喜之中,門口悄然出現的身影被她排除在了視線之外。
“呀,你醒啦!”穿著藍色棉布裙,頭上彆著銀釵的女子,驚喜的邁入門來,手裡端著一碗草藥,看到陸南坐在床上,忙笑著快步走過來。“爹爹說你受傷那麼重,最起碼還得五六天才能醒來呢,想不到你——”
話音未落,一道幽藍的刀光滑過,散發著森森寒氣的刀身,瞬間架在那女子的脖子上。嚇得她話語噎在喉嚨,手裡的藥碗打落,藥湯傾撒滿地。
“與我一起的男人呢?”陸南驀然發現這屋子裡,並沒有李寒光的身影。明明自己將他的屍身抱的死緊,到她醒來,居然只有孤身一人。被劇烈疼痛折磨的她,沒有耐心溫言軟語地去詢問眼前的女子,只好用了這種最直接粗暴的方式。
女子哆嗦著,眼裡漸漸含著淚光,扁著嘴指了指外面。
陸南深深呼吸幾次,趕走腦袋裡疼痛和虛弱造成的暈眩,將刀收在女子的後頸,用手推她的肩膀,示意帶自己前去。
女子不情不願地看了眼陸南,無奈身後寒氣四溢,只好邁著小碎步走在前面,並不時關心地回望一下踉蹌而行的陸南。
走過扎著籬笆的小院,雞雞鴨鴨們躲避著兩人,撲稜稜飛到籬笆外面。少女引著一副吃人表情的陸南,來到拐角處的茅草屋,四敞大開的屋門,放眼就能看到屋中所有情形。
正對著屋門的就